方芷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陛下,您中了蛊毒,很遗憾,我没有办法解蛊,给您服下的东西也只是暂且压制您体内的蛊虫罢了,管不了多久您又会恢复之前的样子。”

而且其实方芷连这段话都是没有说完整的,不仅如此,这个药还会损伤人的气血,甚至一不小心就会反噬。

江渡皱了皱眉,但是眼底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对这一切想必早就有所准备了。

方芷又继续说道:“让陛下失望了,我现在其实也是被江行止所困住的,只是今日他愿意让我和陛下见一面,但是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江渡点了点头,他上下打量着方芷,并没有仔细追问方芷是如何落到江行止的手中的,也没有追问江行止为什么将他留下来,只是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而这样的猜测说出来只会让方芷感到难堪。

他又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才说道:“还真的是辛苦你了,朕的确是没有想到江行止竟然已经和毒蜂的人勾结在一起了。”

说到激动处,江渡握拳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还好江渡自己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寝殿已经不安全了,所以极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生怕被外面的人发现。

方芷一下一下的替江渡顺着后背,“陛下不必担心,如今沈太傅已经和二皇子会面了,只要他们平安回到京都,一切都会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方芷是这样想的,可是江渡却是摇了摇头。

他看着方芷的眸子深深,“你以为江行止为什么现在还不敢对朕动手?”

方芷顿了一下,随即便是摇了摇头。

这个原因方芷还真的想过,她以为江行止之所以不杀了江渡立即登上王位,大概是因为忌惮朝臣的排挤和非议。

但是如今江渡这么说了,方芷也觉察出一些不对劲儿来,江行止不是君临人这是一个秘密,如果他真的想要名正言顺的登基其实也不是难事。

反而他在一直等待着,可是他又在等待着什么呢?

难道是等到着江行舟和沈南意回来吗?

很快,江渡便是给出了答案。

“皇室其实一直都有专门侍奉于帝王的死士,只是他们平日里是不出现,能号令他们的只有兵符,独一无二的兵符。”

兵符,是了,这就是江行止一直都在找寻的东西。

方芷看着江渡的眼中一亮,既然江行止这么忌惮那些死士的话,那说明这群死士随时都可以要了他和毒蜂的命。

自己一直以为他口中的兵符只是号令禁林军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既然是专属于帝王的死士,那么这个兵符定是在江渡身上的,想必江行止就是担心江渡号令死士,所以才让江渡变成那副样子。

“那陛下,如今你已经恢复了正常,为什么不直接用兵符让他们将江行止抓起来?”

江渡眼中的光有些暗淡,“朕虽然贵为帝王,但是他们是太上皇的所属物。”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或许是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江渡稍微停顿了片刻,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想必你也知道朕当初登基的手段并不光彩,因此那枚兵符并不在朕的手上,其实按照他们的行事作风,他们应该会杀了朕的。但是朕是皇室中人,而他们不得插手皇室中人的争斗,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芷也微微皱了皱眉,所以这些人其实江渡自己都是没有见过的,只是听见了他们的名号罢了。

或许在年轻的时候他还是见过的,但是他们不是江渡的死士。

而江行止的身份来说并不算是皇室中人,要是他对江渡动手的话,那群死士依旧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