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氿慈见过了太多虚伪的面孔,甚至有的时候会故意暴露自己的脆弱,然后欣赏他们脸上的得意或者怜悯,又或是同情。

但是一想到他们想要借此要挟自己的时候,或者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攀上高枝的时候,江氿慈就很想要笑。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自己可是浔王,难道真的会被他们所拿捏吗?

他就这样平静的看着方芷,想要从方芷的脸上看出一些其他的表情来,也在隐隐的期待着方芷会说出的话。

斥责自己残忍,不该滥杀无辜的话,还是说我都懂我都能理解的话?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方芷抿了抿自己酒杯中的酒水,仔细的感受着酒水的辛辣,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随即又是舒爽的咂了咂嘴,似乎是在回味。

“那你现在是打算杀了我,所以才想着和我说一说吗?就像是让我在临死之前发挥一下最后的价值?”

她没有去看江氿慈的表情,只是用同样的姿势撑着自己的脸笑意吟吟的盯着头顶的明月,“如果这件事真的那么重要的话,你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的确很厉害了。”

“你不怕我会因为今晚上的话将你杀了吗?”

“怕啊,但是好像我怕的话也没有办法,我觉得只要是你盯上的人很难逃走吧?”

这一点方芷是深信不疑的,从江氿慈发狂的想要和沈南意打一架这样的固执上方芷就看得出来了额,所以她也彻底的在江氿慈面前放弃了挣扎。

江汣慈突然抬手揉了揉方芷的发丝,“还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呢,要是你做我的侄女也是很不错的。”

他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对方芷的赞赏,有那么一瞬间方芷觉得江汣慈的确有了那么几分的王族才有的矜贵气质,但是只是那么一个瞬间而已。

方芷眯了眯眼睛,“你刚才是不是在我的酒杯里下药了?”

“诶?你看见了?”

“关键是你当着我的面也没有遮掩啊。”

“行,那我下次注意。”

方芷自己都觉得她和江汣慈之间的对话有些离谱,但是刚才她真的看见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便是那么直接的下药了,甚至没有打算背着自己一点。

方芷将刚才江汣慈碰过的酒杯放到一边,又重新拿了一个。

“你知道为什么圣人那么在乎那个公主吗?甚至要冒天下之大不讳逼宫?”

方芷摇了摇头,但还是猜测道:“正如你说的一样,那位公主在关键时候适时的出现,扮演着神明一样的角色,在圣人的心中自然是至关重要的。”

江汣慈若有所思的举起了酒杯,忽然沉声问道:“你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什么?”方芷有些没听清,或者说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听错了。

可是江汣慈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坚定,“恶心啊,喜欢上自己的妹妹,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吗?”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方芷犹如五雷轰顶,手中捏着的酒杯甚至都抖了抖,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汣慈的那张脸,“你的意思是,圣人当时……”

喜欢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皇妹?!

方芷抿了抿唇,震惊之余也不敢胡乱的评判,只是有些好奇这等秘闻圣人自然不会大张旗鼓的告诉旁人,那么这个江汣慈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坐在方芷的对面,江汣慈总是能很轻易的看出方芷的所思所想,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因为那位公主就是我的母妃呀。”

“啊?”

这次方芷的表情是真的没有绷住,她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担心下一刻自己的脑袋就因为震惊掉下去,便是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勉强还能坐住。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