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南意的那双眼睛,方芷忽然冒出一个恐怖的念头,其实从头到尾自己和沈南意的相逢都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甚至利用自己解决掉郑侯爷。

但是很快方芷便是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自己的脑子中晃了出去,有的东西一开始就不应该深入了解。

沈南意见方芷不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听闻那时候圣人刚刚登基,江汣慈便是因为惊吓生病一月有余,醒来后便是变得沉默寡言,性子大变。”

“脑子坏掉了?”

原本沈南意是想要说得委婉一些的,毕竟看江汣慈现在的样子除了疯癫一些和正常人也没有多大区别。

倒是没想到方芷竟然说得这么干脆,便是笑着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谁知道方芷的下一句话就差点让沈南意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你竟然差点被一个傻子干死了。”

沈南意咳了好几声,脸都有些发红,他戳了戳方芷的额头,有些好笑的质问着,“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方芷则是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捂着自己的额头躲远了些,“本来就是嘛,我有没有说错些什么。”

今日沈南意和方芷说的话但凡被人听见,随便拎起来一句都是要掉脑袋的。

方芷笑呵呵的捂着自己的额头,“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沈南意点了点头,“好。”

方芷随即便是不紧不慢的走出了沈南意的房间,只是将门关上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便渐渐凝固直至消失。

她细细思考着刚才自己和沈南意说到的一切,这才发现了很多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的东西,看来在沈南意的身边自己的确能迅速的成长起来。

但是这样的皇家秘闻知道得太多对自己并不是很好的事儿,甚至知道得越多便是死得越早。

首先是大皇子江行止,自己要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才导致了大皇子被圣人冷落,这可能就是他与外邦勾结的直接原因。

然后便是眼前的这个浔王江汣慈,他是不是真的和自己设想的那般谋划多年,蛰伏在圣人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伪装?

江汣慈是一个变量,是一个自己无法预测的变量。

其次便是沈南意了,方芷近乎都要相信沈南意了,完完全全的信任,可是今天的谈话却是让方芷幡然醒悟了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沈南意也不会那么快的查到郑侯爷身上,与其说是他帮助了自己,倒不如说是自己成了他的棋子。

其间又夹杂着几分真心?自己现在实在是判断不出来了。

最后便是圣人了,那个以俯视姿态看着芸芸众生的圣人,对这一切是什么都知道一些还是不知道?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罩在了自己的身上,罩在了太傅府的上空,更是罩在整个京都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