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语间,她将搭在蔺聿珩腰上的长腿挪开,随意蛄蛹几下,寻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又沉浸于美梦之中。

蔺聿珩:“……”

沉默片刻之后,他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将不老实的妻子轻轻揽入怀中。

“穆岁安……不许再乱动了……”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暗哑。

幸而他睡在床榻外侧,否则恐怕渐愈的伤口……会再次裂开。

“……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的内室中,唯有偶尔传出的几声清心咒……

……

次日清晨,东方既白。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穆岁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缓缓睁开那双还带着些许睡意的眼睛。

然而,眼前所呈现之景致,却令她整个人瞬间僵住

男人雪白的寝衣散开,露出白皙精瘦的胸膛,在左侧胸口位置,有一道包扎的伤口。

全然不似寨中那些黝黑或古铜色的强壮肌肉,倒是像新鲜的小排骨。

虽没有大骨头那般啃得带劲,但却胜在白皙精致,让人好想咬上一口……

“看够了吗……”

突然,自头顶上传来一道沙哑而低沉的声音,穆岁安霎时回过神来。

只见她一骨碌爬起来,乖巧地跪坐在床榻上,低垂着头,双手规矩地平放于腿上。

这副模样,活脱脱像是一个在学堂上做错事的学生。

“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我睡觉不老实……没有抱的东西就睡不安稳……我以为你是棠棠,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穆岁安越说声音越低,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裤腿。

要死啦!这男人不会认为……自己在馋着他的身子吧?

“无碍……”向来严肃的蔺聿珩,此刻面上难掩笑意。

“今日要给母亲请安,稍后还要进宫谢恩,你先去更衣。”他转瞬又恢复不苟言笑。

“哦……好……”穆岁安点点头,随即从床尾爬下去。

从始至终,她未曾抬头看一眼榻边的蔺聿珩。

“你可有其他颜色款式的长裙?而非昨日那种灰色的短衫长裤?”蔺聿珩蓦地询问。

“今日乃我们大婚后第一天,需得穿得喜庆且正式些 。”他解释道。

正常而言,新妇入府,至少会携带数箱新制衣裙与珠钗首饰。

然而,从昨日来看,穆岁安似乎仅带了一个包袱……

“我自然有的……”穆岁安头也不回地回应,“柳姨亲手做了两套,我还从未穿过呢。”

话音未落,她一溜烟地跑开,那速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蔺聿珩忽而轻笑出声,笑得胸膛微颤,伤口隐隐作痛。

仅一瞬,他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仍未消失,便再也笑不出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公子,殿下命奴婢带人来伺候您与夫人起身。”徐嬷嬷低声道。

“……”蔺聿珩放下床幔,“让侍女将衣袍送来,夫人会为我更衣,尔等稍后再行入内。”

平日他习惯了青柏在侧,而今屋内有穆岁安在,青柏自是不便进入。

须臾之后,蔺聿珩晨起躁动的身体终于恢复平静。

他掀开床幔,正欲下榻,便瞧见穆岁安正提着裙摆向他走来。

一袭曳地石榴红广袖长裙,上面绣着精致花瓣。这般艳丽之色,衬得女子面若桃李,愈发明媚动人。

然而此刻,衣裙略显散乱,甚至隐约可见白色的里衣。

只见穆岁安挪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