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喜欢兰花……为什么不喜欢?那你又喜爱什么花呢?”他低声问了一句。
穆岁安随意擦干手上的水渍,伸着懒腰走出小厨房。
“不喜欢兰花,只因小时候吃了一棵有毒的野兰花,差点死了,就讨厌那个味道呗。”
“至于喜欢什么花……桃花、梨花、杏花、石榴花、桂花……能结果子或可以做饼的,都行!”
“还有栀子花,香香的……柳岸每年都会摘很多,送给我与棠棠。”
主要是山中的栀子花多,不用花钱就能摘得,还能入药。
“柳岸是谁?”蔺聿珩惯会抓重点。
“柳姨儿子,阿爹相中的女婿,特别厉害的人。”穆岁安随口回应。
蔺聿珩:“……”
特别厉害?是有多厉害?难不成会飞天遁地?
他想细问一下,但又好像没资格。
“其实,我并非喜欢兰花,只因父亲极其钟爱,母亲便在府中广植,花茶仅饮兰花,衣袍上刺绣亦是。”
“我也不知自己喜爱什么花……或许更爱青竹与松柏。“
蔺聿珩跟着妻子步入内室,轻声向她解释一下。
“你既然不喜兰花,那往后我不穿那些衣袍,不饮兰花茶便是……”
这些不过是小事而已,倘若穆岁安早早提及,他已然换掉。
“还有一件事……”蔺聿珩道,“三月最后一日,我们补办婚仪,即便不大宴宾客,但总归要拜堂、饮合衾酒,行结发之仪……”
“太麻烦了,我不要!”穆岁安毫不迟疑地拒绝,“咱们本就礼数不全,凑合着过呗。”
她的面子在大婚之日早已丢尽,又如何补得回来!
况且,阿爹他们又不在京城,这些个仪式一点意义都没有。
闻言,蔺聿珩心中堵得慌:“……”
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心上,令人有些难以呼吸,他也不知缘由。
穆岁安这般分明很是懂事,对夫君无甚要求,不妒不嫉,实乃一位贤妻。
幼时之际,母亲总会逼问父亲,是否心悦她……
然而,父亲性情淡漠疏离,又因被迫尚公主,从来不愿回应一句。
为此,母亲时常癫狂,做些伤人又伤己之事,高贵优雅的嫡长公主,偏偏为情所困。
正因如此,蔺聿珩极其恐惧男女情爱之事,甚至避之不及。
故而,他才会在大婚之夜,向穆岁安提出那等要求……
“郡王爷,我想洗个澡,能不能请你先出去一下下呀?”
穆岁安的声音悠悠传来,让蔺聿珩纷乱的思绪,渐渐回笼。
“你……你的身体情况……不宜洗……”
“我就要洗!”
穆岁安撇着嘴,打断蔺聿珩絮絮叨叨的说教,甚至还瞪了他一眼。
蔺聿珩只得让人准备热水,又命白芍去寻医女,取些药浴之物。
“对了,郡王爷,白芍与海棠,你究竟作何打算?”穆岁安忽地问道。
“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事!”她赶忙解释一下,“两位姐姐年满二十,你若有意纳妾,便纳;若无意,也应当妥善安排人家。”
这还是棠棠提醒的……说男人纳妾的事情,需正妻操持。
“安安,你希望我纳妾吗?不考虑其他因素,只论你内心真实想法。”蔺聿珩反问道。
他紧紧盯着穆岁安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丝丝痕迹。
“这不是废话嘛!当然不愿!”穆岁安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些后宅里的门门道道,她的小脑袋瓜子实在不够用!
白芍与海棠还行,若日后遇到手段厉害的人,她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