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兰花味,不太好喝……只因她不喜欢兰花。

就在这时,一旁的韩令仪,突然哽咽道:“如此说来……当时郡王妃分明能救我,却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我被土匪掳走?”

“答对了!真聪明!”穆岁安笑得人畜无害,同时给她竖起大拇指。

韩令仪难以置信:“……”

昭阳长公主眉头紧蹙:“……”

蔺聿珩无奈垂眸:“……”

这姑娘……竟连装都不愿装一下!

“为何?”韩令仪紧捂着胸口,泪水簌簌而落,痛心地质问,“你怎会这般铁石心肠?”

“我和你又不熟……”穆岁安一脸坦荡地回答,“为何要去救你?”

“那些人武功不错,我与棠棠两个人好脱身,若是带上你这累赘,难免会受些小伤!”

“无亲无故的,我们凭什么要为你受累流血?真是搞笑,问都不该问!”

小嘴叭叭之际,穆岁安向韩令仪投去一个嫌弃的眼神。

“穆岁安!”昭阳长公主的语气中蕴含着明显的不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令仪惨遭土匪掳掠,若真出事你心何安!”

因桃花宴上的舞剑,她好不容易对这小土匪稍有改观。

然而,土匪终究是土匪,骨子里的那股匪性,实在是难以驯服……

穆岁安微微一笑,“长公主,你们既说我是土匪,那土匪又怎会救人?我只会杀人!”

她右手托腮,故作叹息:“就算韩姑娘出事,我这颗心呀……照样安!自己没本事,出门就多带些护卫,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救人的原则,不论好与坏,只看对方顺不顺眼。

“长公主……”韩令仪双手掩面,哭得说不出话来,身子亦微微发颤。

“穆岁安,向令仪致歉!”昭阳长公主厉声呵斥。

“我不!”穆岁安站起身,理直气壮地拒绝,“哪条律法规定,不拼命救人就有罪啊?”

“好歹是侯府嫡女,动不动就哭成这副样子,也不嫌丢人!几滴眼泪能解决问题吗?”

她斜睨韩令仪一眼,眸中的浓浓鄙夷之意几难遮掩。

说不过就哭,这种人最讨厌了!

蔺聿珩见母亲又欲发怒,只得轻轻扯一下穆岁安的衣袖,低声道:“你且少说两句……”

“干嘛!”穆岁安抽回衣袖,不耐烦地嘀咕,“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福气都要哭没了!”

“韩姑娘出门就带十来个护卫,对付先前那一波贼寇还凑合……”

“是我不对!”韩令仪急忙打断穆岁安的话,“此事已经结束……着实不应再过多计较!”

她拭干泪水,看向昭阳长公主,轻声道:“长公主,便让此事过去吧,我不怪郡王妃……”

“别往自个脸上贴金!”穆岁安认真提醒一下,“我又没做错,何须你说什么不怪罪!”

“……”韩令仪强忍着怒意,“是令仪言辞有失,望郡王妃莫要放在心上。”

此事绝不可深究!即便那些江湖贼寇已被灭口,但谨慎些总是无错。

“行了!”昭阳长公主蹙眉道,“令仪性子柔,穆岁安,你勿咄咄逼人!”

“一同用膳吧。”说着,她牵起韩令仪的手走向膳桌,二人缓缓落座。

“母亲……”蔺聿珩开口,“穆岁安已用过晚膳,且让她回去休息吧,近日她也受惊了。”

穆岁安赶忙上前一步,下意识地行个抱拳礼,道:“你们慢慢用膳,草民先行告辞!”

话音未落,她倏地转身,犹如一阵疾风般掠了出去。

“给我……”蔺聿珩刚一开口,已不见自己妻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