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乃是卫国公夫人,小姑娘则是她的嫡幼女。
“无妨……芙盈尚小……”昭阳长公主终于开口,“本宫这个儿媳,不太精通琴棋书画,不妨让令仪抚琴一曲,以让诸位品鉴。”
闻言,韩令仪起身,盈盈一拜,柔声细语道:“那令仪献丑……”
“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穆岁安忽地出言打断。
“敢情刚才两位姑娘……是认为不懂琴棋书画或诗词歌赋……便是丢人现眼的事情呗?”
穆岁安似乎恍然大悟,但脸上依旧还有些许疑惑不解。
“请问这有什么丢人的啊?你们会弹琴作诗,我会骑马射箭;你们手中握的是笔,我拿的是刀!”
“这就好比文臣与武将比作诗……还是你们认为……文臣比武将尊贵,天生高人一等?”
穆岁安此言一出,适才蓄意挑衅的两位女子瞬间脸色煞白。
二人慌忙跪地叩首:“求大长公主与长公主明鉴,小女绝无此意,方才只是口不择言!”
分明是后宅惯用的伎俩,为何到这土匪口中,竟会上升至朝政大事!
即便世人附庸风雅,有时会在暗地里嘲笑武将粗鄙,但明面上谁不知道敬重他们!
更何况,她们只是文散官之女……
此时,卫芙盈轻哼一声,“我父兄常年镇守边关,我也不会作诗,就比你们低一等呗!”
“芙盈,不得无礼。”卫国公夫人轻描淡写地斥责。
“大长公主,臣女万万不敢……”
“蠢货!”
两位女子刚欲开口求情,突然被一道森冷的声音喝止。
只见身着赤色锦袍的晋王,手持一把精致的折扇,闲庭信步而来。
其身侧则是一袭雪白长袍、身形瘦削的美男子。
“拜见秦王殿下、晋王殿下!”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免礼……”白衣男子抬手示意。
秦王姜奕泽,当今陛下与皇后的嫡长子,字怀锦,年方及冠。
“见过姑祖母,姑母。”秦王与晋王向上首位置恭敬施礼。
“好孩子,快快坐下!”福康大长公主赶忙请两位皇子落座。
“晋王这小子是稀客,秦王更是难得出宫啊!”她笑容满面地打趣。
中宫嫡子与贵妃之子,明面上应是天生仇敌,这两个孩子却关系尚可,当真难得。
“姑祖母,我特意拽着皇兄来您这散散心!”晋王说罢,转头望向气汹汹的穆岁安。
瞧瞧小石榴那双大眼睛,都快冒出熊熊烈火了。
于是,他脸色骤冷,目光倏地投向跪地请罪的两位女子。
“父皇敬重武将,吾等得以在京中风花雪月,皆是仰仗众将士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
“尔等无知,竟在此不敬武将,无端生事,简直愚不可及!”
言及此处,晋王看向自己兄长,幽幽问了一句:“皇兄,此事您觉得应当如何处理?”
“……”秦王缓缓放下茶盏,“养不教父之过,责问二人父亲便是。”
“秦王所言极是!”福康大长公主颔首表示赞同,“将二人遣送回府,令族中好生教导。”
“韩姑娘”
两位女子齐齐望向韩令仪,刚欲开口说什么,却被嬷嬷捂嘴拖了下去。
秦王此举,看似从轻发落,实则是将她们打入万丈深渊!
因己之过,害得父亲受责降职,又被福康大长公主明令族中教导,她们彻底完了!
无怨无仇,她们何须为了韩令仪而挑衅郡王妃!
喧闹终止,穆岁安缓缓坐下,偷偷看向自己身后的乔棠
她只是想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