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姐妹二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无辜,连最佳戏子都自愧不如。

就在这时,白芍与海棠入内,一人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另一人则奉上蜜饯。

“夫人,此乃公子特意交代,命医女为您熬制的汤药。”白芍轻声道。

“……”穆岁安眉头紧蹙,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排斥。

一道小小伤口,还用得着喝药,简直是矫情至极。

“谢谢两位姐姐,放下吧……你们去歇着就行,我这里没什么事……”穆岁安笑着说道。

从小到大,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生活琐事,她与棠棠都是亲力亲为。

“夫人……”白芍赶忙解释,“奴婢与海棠虽是长公主所赐,但对公子绝无非分之想!”

“请夫人莫要赶奴婢走!”一旁的海棠突然跪地叩首。

穆岁安与乔棠对视一眼:“……”

“快快请起!”她放下筷子,将海棠扶起来,“我没说赶你们走啊……你们平时做什么,现在照旧便是,不用过来伺候我的……”

“冒昧问一下,两位姐姐几岁?”穆岁安忽而问道。

“奴婢们皆是二十岁。”白芍回答。

“哦……”穆岁安若有所思。

郡王爷好像说过,他十六岁时,长将这二人赐给他做通房。

“那如果郡王爷不纳你们为妾,你们以后咋办?”穆岁安又问。

海棠低下头,回道:“奴婢们皆是孤女,此生会伺候公子与夫人,将来照顾小主子。”

府中侍女到一定年岁后,部分会被允许归家,亦有人得主子赐婚……

然而,她们名义上既为长公主赐予公子之人,按规矩是不能再嫁的。

“我知道了……”穆岁安抿抿唇,“二位姐姐去忙吧,有事我会唤你们。”

这两位姑娘之意是,若郡王爷不纳她们为妾,或会孤独终老。

只可惜,她连自己都顾不了,更别提操心她人之事了……

与此同时,昭阳长公主院中。

韩令仪清晨便来侍疾,俨然一位贴心孝顺的儿媳。

“大胆土匪,竟敢斩杀本宫之人!”

昭阳长公主苏醒后,想起寅时侍卫所报消息,不禁怒从心起。

她本想送徐嬷嬷去庄子养伤,待过些时日再接回来。

毕竟徐嬷嬷掌事多年,她又是一个懒散性子,府中诸事皆由其打理,可谓尽心尽力。

“长公主息怒……”韩令仪将手中药碗轻轻放下,“聿哥哥说,此事暂时不宜声张,应与案情有关,不久后土匪定会受到严惩。”

“令仪,还是你贴心……”昭阳长公主轻声叹息。

当年驸马离世之时,她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孕,悲痛之下,不幸小产。

太医说……那是一个女儿,她与驸马皆期盼的女儿。

倘若那个孩子平安降生,如今已将近及笄之年,定然肖似驸马,是个漂亮的小郡主。

他们一家四口永远在一起,即便驸马再冷情,也会是一个好父亲。

“长公主,您莫要伤心……”韩令仪为昭阳长公主轻拭泪水。

晋王之言尤在耳畔,且蔺聿珩对穆岁安愈发上心,她暂且只能牢牢抓住长公主母子。

“好孩子,多亏你陪着本宫。”昭阳长公主轻拍韩令仪的手背。

至于穆岁安,她是指望不上了……

“长公主……”韩令仪稍作犹豫,还是低声道,“几日后乃桃花宴,郡王妃初次入京,尚未出门游玩,您可否暂免她的禁足?”

“你想邀穆岁安一同出行?”昭阳长公主难以置信地问道。

韩令仪轻轻点头,面上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