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岁安,我有没有说过……其他男人的东西,绝不可进我院中……”蔺聿珩面色紧绷,缓声开口。

细心之人,自可听出他声音中蕴含的压抑怒气,但心情不好的穆岁安,完全听不懂。

“我又没有偷汉子……”

“你干嘛”

穆岁安话未说完,只见蔺聿珩蓦地扣住她的后颈,以一种极具压迫性的姿态倾身靠近。

她以为蔺聿珩是要亲她,于是本能地侧过头去,欲避开这亲密接触。

然而,下一瞬,穆岁安突觉自己颈间传来一阵温热而柔软的触感。

只见蔺聿珩的唇瓣,轻轻覆在她的伤口之上,竟温柔地吮吸起来。

这种奇特而陌生的感觉,令穆岁安不禁浑身一颤,霎时愣在当场。

那种感觉就像是棠棠曾拿狗尾巴草挠她的痒痒。

又痒又麻,隐约从颈间缓缓蔓延到她的全身,甚至心上也酥酥麻麻的……

“我之前抹了金疮药……你把药都舔干净了……不觉得苦吗?”

穆岁安身体僵硬,口中却突然冒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闻言,蔺聿珩动作稍顿,抬眸看着眼前那道细小伤口,此刻已不再渗血。

“不苦……先苦后甜……”他哑声道。

说话间,蔺聿珩抬起头,紧紧盯着脸色绯红的穆岁安。

美人似画,青丝如瀑,月白色的丝绸寝衣勾勒出曼妙身姿,隐约可见内里赤色肚兜。

无论寝衣还是肚兜,皆是他令绣娘以上等的丝绸绣制而成。

“里面衣裳是不是有些小了?”蔺聿珩忽而问道。

“……”穆岁安赶忙躺下,整个身子缩进被窝里,“你阴阳怪气做甚!拐弯说我胖呗!”

蔺聿珩无言以对:“……”

好一个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在夸你……”蔺聿珩叹道,“让我看看你的脚,不是受伤了吗?颈间与脚皆需上药。”

“晋王居心叵测,往后你莫要与他有何牵扯,所赠之药不用为当。”他紧接着提醒。

然而,穆岁安缩在寝被里,身子一动不动,亦未曾回话。

蔺聿珩轻叹一口气,继而将手伸进寝被里,握住穆岁安的双脚,拽出来认真检查。

右脚略有肿胀,再想到那满地乱石的假山,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得不偿失。母亲有错,你这小脾气也需稍稍收敛些。”

蔺聿珩一边上药,一边语重心长地劝解着自己的妻子。

倘若母亲是寻常妇人便罢,可她偏偏是长公主,身份实乃贵重。

自古以来,君臣有别……君不仅仅指的是皇帝,还有皇子与公主。

即便今日母亲当真杀了穆岁安,皇帝会斥责,至多再禁足罚俸,根本不会伤及母亲。

这个道理不难理解,穆岁安只要稍稍冷静下来,定会明白。

倘若将话说得再残忍些,皇帝养的的一条狗,命亦胜于普通人……

须臾之后,蔺聿珩细心地为穆岁安上完药,便轻轻躺于她身侧,二人同盖一条寝被。

这一次,两人中间的距离甚小,甚至是亲密无间。

只因蔺聿珩侧身而卧,伸手将默不作声的妻子紧紧揽入怀中。

“我还生气呢……别以为你假惺惺地为我上药,我就原谅你……”穆岁安小声嘀咕一句。

“那我给你银子……”

“不要!我不贪财!”

“那我把私库钥匙给你……”

“不要,我不贪财!”

无论蔺聿珩说什么,穆岁安都只用这一句话来应对。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