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听闻太子所言,她便将此事暗告棠棠,而后陆太医在棠棠的浴池中察觉出异样。

棠棠身为秦王孺人,本应随秦王入宫服丧,但念其身怀有孕,太后特命其居府静养。

然而,数日之前,秦王做主,还是让棠棠借着服丧伤身而不慎“小产”。

彼时郑华英尚在宫中,其未曾来得及施行诡计,这个本就不存在的孩子就此消失矣。

“我没事!”乔棠乐呵呵地回应道。

因秦王身体孱弱,对于子嗣,她原本就没有抱太大期望,一切随缘即可。

“岁岁……”她随即打趣道,“话说郡王爷真是够循规蹈矩的……竟二十来日不曾出宫!”

毕竟秦王身为先帝嫡长子,也会在服丧间隙回府探望一二。

郡王爷却一反常态,在宫中足足逗留二十来日,竟未曾回府看一下岁岁。

“今个应该要回来了吧……”穆岁安想起此事,非但没有心生不悦,反而忧心忡忡。

郡王爷命青柏与青杉皆回府,独自一人于宫中为先帝服丧,实属反常。

想必是长公主亦或太后出了事……

“孩子们,快过来吃饭啦!”柳如月温柔的声音适时传来。

“哦……来了!”穆岁安应了一声。

反正今个晚上狗男人再不回府,她就亲自入宫,将其给逮出来。

“岁岁……我给你把个脉。”柳如月迎上前来,微笑着招手示意。

“不用!”穆岁安轻揉着自己较往日稍显丰盈的腰身,“近来我胃口极好,都长肉了!”

说着,她手上动作一顿,一骨碌窜到柳如月身旁,乖乖伸出左手腕。

原因无他,近日独自居府,她全然忘记了自己……上月的癸水未至!

见状,柳如月心领神会,指尖随即搭上穆岁安的脉搏,认真探脉。

然仅一瞬,她便收回切脉的手,脸上瞬间露出欣慰而灿烂的笑容。

“此番千真万确,喜脉无疑……已将近两个月。我们的岁岁长大了……要做娘亲了呢!”

闻听此言,穆岁安微微一怔,双手不自觉地覆上自己的小腹。

有所预感是一回事,但肚子里当真揣上娃娃……这种感觉还是有些奇妙。

“岁岁!”乔棠双眼放光,而后一把搂住穆岁安,恨不得在其脸颊上重重地亲上一口。

“你有小娃娃了……”

“咚”

乔棠的惊呼声余音未落,众人只闻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但见乔随彧一脚踏入门槛,刚洗净的新鲜葡萄,连盘带果洒落一地,整个人怔愣当场。

“乔叔……”

“别动!”

穆岁安刚欲起身,乔随彧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伸出双手阻止她的动作。

“你老老实实坐着……”他旋即冲门外吩咐道,“即刻去请大夫,将京中最好的大夫都请来!”

“李木,速去寻大当家,便说家中有十万火急之事!”

“还有宴安……这孩子尚在……”

言及此处,乔随彧眉头紧蹙,显然是对自己的儿子心生不满。

皇帝的丧仪自有满宫嫔妃,及诸位皇子公主在,何须区区外甥在宫中接连服丧多日!

近一月的时间,这孩子将岁岁一人丢在家中,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乔叔,您不必这么紧张……”穆岁安赶忙出言宽慰,“我没事,好得很!”

“郡王爷……应该在宫中有事,想必今个晚上就能回府了吧。”

若非每日宫中都有传来消息,或许她早已按捺不住,径直入宫寻人。

“乔大哥……”柳如月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