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只觉心痒难耐,遂缓缓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轻摸一下乔棠的平坦小腹。
棠棠的肚子里面,就这样轻易揣上了小娃娃?这种感觉好奇妙啊!
穆岁安在欣喜之余,不禁侧首瞥向自己身边……这夜夜辛勤耕耘的男人。
“蔺聿珩……蔺宴安……”
她眼神中的浓浓幽怨,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几近盈满而溢出。
秦王看着身虚体弱,病怏怏的,可不到两月,人家就让棠棠开花结果了。
蔺聿珩紧抿双唇:“……”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妻子的鄙夷,心中虽委屈……但此刻他不想说话!
“棠棠……”乔随彧终于缓声开口。
“你让婢女即刻入宫,只言你忽觉身子不适,让秦王请来太医,喜脉之事暂且不提。”
说到这里,他看向柳如月,以稍作解释一下,自己此举之深意
“如月,我并非是不信你,然事关皇家血脉,小心谨慎些总不为过。”
尤其是秦王贵为中宫嫡长子,而今晋王已入主东宫,棠棠腹中之子,恐会再掀波澜。
“我自然明白。”柳如月轻声应和。
自古以来,皇家池水太深,绝非寻常百姓可以轻易涉足其中。
“嗯……”乔棠怔怔颔首,随即命自己的贴身婢女入宫禀报。
自六月初六之后,她与秦王便开始了月余的清心寡欲生活。
那么……这个孩子……应该是在此之前怀上的,月份倒是对得上。
且慢!不对啊!六月二十日,她刚来过癸水,虽然仅有丁点便结束了。
此时,穆岁安见乔棠时而皱眉,时而摇头,整个人显得魂不守舍,遂笑吟吟地安慰
“我的好棠棠,你不用担心,有孩子是好事啊!”
“到时候咱俩一人生一个,让乔叔和阿爹带,反正他们一文一武,是最好的老夫子!”
说着,她转头望向乔随彧,灿若朝阳的笑容里,夹杂着一丝“奸计得逞”。
“好……”乔随彧微微一笑,抬手轻拍一下穆岁安的手背,“我来带。”
宴安与岁岁小的时候,皆被他养得白白胖胖、粉雕玉琢,足以说明他很会教养孩子。
只是,不知昭阳长公主,是否愿意赐予他余生的自由……
与此同时,寿安宫中,气氛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凝重与压抑。
一名伤痕累累的黑衣暗卫,正垂首跪于殿中央,向太后等人禀报
“直至距京城不远,我等和一路追杀的黑衣蒙面人两败俱伤,万幸勉强保住了焱羽。”
“然而此时,约百余名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其养精蓄锐,身手更佳。”
“我们的人与此前的那伙杀手,近乎全军覆没,焱羽落入他人之手……”
闻听暗卫所言,救子心切的皇后强忍着悲痛,面色煞白,绝望之感霎那间汹涌而至。
这月余的时间里,她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终日素衣素食,诵经祈祷,跪拜诸天神佛。
此心至诚至善,她唯一所求,便是祈盼上苍庇佑秦王。
为何……为何连这唯一的活路,也会被人生生拦截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后右手微颤,徐徐端起茶盏,“却不知何人方为黄雀?”
现今那救秦王之命的药引,究竟是在皇帝之手……还是太子的手中?
然则,无论在这二人谁之手,他们父子皆无半分相救秦王之意。
“皇祖母……母后……”
方才尚面露悲戚的秦王,此刻已恢复了昔日的云淡风轻之态。
“尽人事……听天命……有陆太医在侧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