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副模样,简直与当年知道驸马离世时……如出一辙!
倘若今日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恐怕长公主再难熬下去了……
闻听此言,昭阳长公主的挣扎动作蓦地顿住,她一把推开李嬷嬷,踉跄着站起身。
“对!让华英再放一碗血……”
恰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暗卫响亮而兴奋的禀报之声
“陆太医,郡王妃寻得幽冥蛛!”
“当真?”年逾花甲的陆太医,闻听天大喜讯,一个箭步奔出门外。
“哈哈哈哈哈”
陆太医的笑声逐渐远去,想必是已取得幽冥蛛,前去熬制解药了。
“长公主放心,公子有救了……是夫人亲自去寻的解药……”
李嬷嬷一边轻声安慰,一边搀扶着神情呆滞的昭阳长公主落座,医女则为其包扎手指。
“解药……有解药了……”昭阳长公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是……夫人寻得……夫人是谁?”她满脸迷茫地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对此并未觉得惊愕,反而耐心解释道:“夫人是公子的妻子……是您的儿媳妇。”
长公主挂念公子安危,已经整整五日都未曾好好休息了,本就心力交瘁。
方才又骤然经历大悲大喜,她的头脑才会暂时陷入一片混沌不清。
遥想当年,驸马意外离世,长公主闻听噩耗,吐血晕厥,又因悲痛过度而不幸小产。
在双重打击之下,整整五年,她一直处于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
病情严重之时,她割腕自戕,甚至偶尔会不认得公子与太后……
陆太医亲自去熬药,昭阳长公主暂时安静下来,静静地坐在榻边。
秦王也瞬间如释重负,至少表哥不必背负着郑华英的救命之恩。
整个屋内,唯有郑华英,刚刚苏醒便因血气上涌,再度晕厥过去……
与此同时,穆岁安与乔棠,在暗卫的帮助下,方才抵达禅房院外。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衣,只是在烈日炎炎之下,湿透的衣裳早已捂干了。
“郡王妃……”那名送回幽冥蛛的暗卫上前禀报,“陆太医正在熬药,公子服下便可解毒。”
“哦……那就好。”穆岁安顶着一张惨无血色的脸,低低应了一声。
“郡王妃,驱寒药浴已备好,您先去浸泡一会,待到公子醒来,属下再去通知您。”
说话之人,正是昨夜为穆岁安送薄毯的那名女暗卫。
“好,多谢。”乔棠回应一句。
她随即撸起袖子,推着穆岁安往隔壁禅房走去,边走边唠叨
“郡王爷没事了!现在有事的是你这个混账!不对!你是大笨蛋!”
“赶紧照镜子瞧瞧你这脸色,死去三天的人都比你好看些……”
隔壁禅房的门扉开启又合上,彻底隔绝了乔棠那满含疼惜的絮絮叨叨。
其中夹杂着穆岁安的撒娇耍赖……
一炷香后,陆太医终于将解药一勺一勺地喂进蔺聿珩的口中。
或许知道此乃穆岁安所寻得,之前还万般抵触的男人,这回格外顺从。
服药之后,陆太医再次行针,将残留的毒血,悉数逼出蔺聿珩的体外。
“咳咳咳”
昏迷整整五日的蔺聿珩,终于发出一阵轻咳,继而缓缓睁开眼睛。
“宴安……”
“表哥……”
榻前的昭阳长公主与郑华英,不约而同地轻唤出声。
此时,蔺聿珩原本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他缓缓转头,目光逐一扫过榻前众人。
然而,他却未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