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太医恭敬施礼,随即躬身走到桌案旁,认真地开具药方。

“芙盈……”卫国公夫人踉踉跄跄地跑入内殿,声音中满是绝望与痛苦。

这孩子才刚刚及笄,尚未出嫁,怎会遭遇到如此惨痛之事啊!

就在这时,薛公公小心翼翼地步入殿内,低声禀报:“奴才已让太医查验过卫姑娘的膳食与茶水。

“是那碗乌梅汤中被下了药……”

“宫宴上的膳食与酒水,皆有不同宫人负责,此事并不难查……奴才已将人带了过来。”

话落,薛公公命两名侍卫将一位瘦骨嶙峋的小太监押了上来。

“人证物证俱全,此事确实是小福子亲手所为……只为暗害卫姑娘……”

薛公公越说声音越低,只因这名小太监恰好是出自寿安宫中。

“快说!究竟是何人主使!”怒不可遏的宸贵妃,当即上前质问。

卫芙盈即将嫁入晋王府,此乃宫中人尽皆知之事,此举无疑是在公然打她的脸面!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先是抬头望向神情严肃的太后,而后又将目光移至皇后的身上。

“主子,奴才办事不力,实在是愧对您的知遇之恩啊!”

“万幸卫姑娘不中用了……郑姑娘必定可以顺利地成为晋王妃……”

话未说完,小太监的嘴角已溢出乌黑的鲜血,继而缓缓倒地,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因其这番临终前的招供,整个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毕竟太后已旁敲侧击数次,欲让郑华英嫁与晋王为正妃,以便延续郑国公府的荣光。

正因如此,卫芙盈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郑华英正位中宫的绊脚石。

“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

太后反应过来,怒声驳斥之际,身形猛然一晃,竟直挺挺地晕厥过去。

“母后!”皇后赶忙伸手接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医只得忙不迭地前去救治年事已高的太后。

此时,宸贵妃踉跄着跌坐椅上,抬手轻揉着自己胀痛的额头。

事发之时,她甚至疑心过晋王,只因这孩子不喜卫芙盈,甚至说出不允其生子之言。

然而,晋王神色认真,当时便对她轻轻摇头,无声地否认此事。

想想也是,大事未成,晋王断不会将精力放于此,去冒险处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

直至方才这名小太监的招供,才让她彻底确定了心底的揣测

此举其一,可以断绝晋王与卫国公府的联姻,毕竟无法生育的女子,岂可成为晋王妃!

其二,将这盆死无对证的脏水,泼到太后与郑国公府的头上。

其三,能够让卫国公府与郑国公府自此结下深仇大怨。

如此种种,这坐收渔利之人,除了狗皇帝之外,还能有谁呢!

卫芙盈的头脑是不太聪慧,但其心性并不狠毒,对晋王情真意切,再加上卫国公府……

平心而论,相较于郑华英和韩令仪这等女子,宸贵妃还是更喜卫芙盈。

只可惜,一位身子受损,无法生育的女子,再难成为晋王妃……

此时,一位宫婢匆匆步入殿内,跪地战战兢兢地禀报:“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陛下……陛下……”

“陛下出了何事?”宸贵妃佯装出一副焦急忧心之态,急声追问。

“回娘娘……”宫婢身子颤抖,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陛下在御花园的兰蕙苑……宠幸了……一名女子。”

宸贵妃微微蹙眉,训斥道:“陛下一时兴起,宠幸宫女,此事何至于你们如此惊慌!”

“陛下在何处宠幸的?”恰好从偏殿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