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穆岁安头也不回地怼了蔺聿珩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

昨个夜里还冷若冰霜,全然不将她当一回事,此刻又大献殷勤,实属头脑有毛病!

离家出走,是因为长公主擅自将韩令仪接来,郡王爷言而无信去救人。

救晋王更是义不容辞!就凭晋王帮过她两回,她就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天地为证!这一次她真的是什么过错都没有!

直至回到合安院,大门紧闭,穆岁安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恶狠狠地瞪着蔺聿珩。

这副豪迈霸气的坐姿,看上去简直是与穆风如出一辙。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穆岁安下巴一抬,吐出八个字来。

蔺聿珩心底犯怵:“……”

他竭力维持面上平静,尽量放缓自己的声音:“你……你为何要让那两个丫鬟离开?为何又交出管家大权?”

他并未落座,而是鼓起勇气立在穆岁安面前,垂首直视着妻子的眼眸。

“白芍与海棠的身契在何处?”穆岁安与他对视,不答反问。

“在母亲手中……”

话未说完,蔺聿珩戛然而止,这才想起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情。

出府别居时,府中的丫鬟仆从皆是他另行择选,与长公主府无关,卖身契皆在妻子那里。

唯独那两名丫鬟……只因妻子素来用得习惯,他便将二人带出。

偏偏忘记了向母亲要回卖身契……

“这不就结了!”穆岁安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就算她们忠心,但终究不是自己人。”

“此事……是我的过错……”蔺聿珩缓缓蹲下身子,满怀歉意地开口。

“你若不想换人,我即刻将她们的卖身契取回……若不愿再用,我亲自去挑选几名丫鬟。”

言罢,蔺聿珩试探着伸手,欲小心翼翼地握住妻子放于腿上的手。

然而,穆岁安悄然收回双手,摇头拒绝道:“不必了,反正我不习惯有丫鬟伺候。”

“哦……”蔺聿珩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一下衣袖,似在缓解方才的尴尬。

“那么……管家权呢?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是临安郡王府的主母,为何要舍弃呢?”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究竟是不想要这管家权,还是不想要他了?

“我不会,也懒得管!”穆岁安言简意赅地低声回应一句。

“……”蔺聿珩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涩的淡笑,自然知道妻子是在诓骗他。

飞云寨数万人的粮草与药材,妻子都能将账目算得那般清楚,更遑论是区区郡王府!

“你为何非要拼命救晋王?”蔺聿珩直视着妻子的眼眸,轻声问道。

“晋王爷曾经帮过我啊!”穆岁安白了他一眼,“寺院后山、解毒丸,哪件事你不知道?”

那无比嫌弃的眼神,恨不得将眼前男人的脑袋给撬开。

“我是想问……”蔺聿珩道,“你为何非要那般拼命?以致自己伤痕累累?”

听到这话,穆岁安只觉与这男人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那是厮杀,刀剑互砍啊!又不是君子切磋!受伤太正常了!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啦!”

“你不就是怀疑,我是不是想要红杏出墙吗!有话不会直说啊!”

“那行,我告诉你,我一天都不想再和你过下去了!咱们和离!”

近乎咆哮般地吼出这番话,穆岁安抬脚猛踹,直接将桌子踹翻,茶盏瞬间滚落一地。

“夫人……”

“滚啊!”

双目赤红的穆岁安,用力推开上前的蔺聿珩,全然不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