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是歹竹出好笋吧?”穆岁安笑着打趣道,“若非有皇帝赐婚,就冲着长公主,我也绝对看不上你。”

“夫人……”蔺聿珩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询问,“倘若当初皇帝将你赐婚给晋王,你会不会喜欢他?”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穆岁安将药瓶搁置在一旁,“这日子和谁过不是一样的啊……”

她话语稍顿,笑道:“你们两个各有各的好……你后院干净,晋王爷性情比你爽快。”

实际上,这二人相比……她还是比较喜欢郡王爷。

“郡王爷……一个大官所犯何罪才会被满门抄斩啊?”她话锋一转,似不经意间提及。

蔺聿珩略作思考,答道:“那想必是通敌叛国、谋逆之罪……方可施以满门抄斩,乃至诛灭九族……”

“此外,便是谋害皇帝,此等罪责或许更甚于其他任何重罪。”

尤其是遇到昏聩的帝王,即便其手上划道口子,也比边关数万将士的性命更为重要。

“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蔺聿珩揽着妻子躺于榻上,好奇地问道。

穆岁安轻叹一声:“阿爹如今已是朝廷命官,我自是要谨慎些……唯恐不慎惹出祸端。”

至于真实缘由当然是想知道如何才能将广平侯府连根拔起啊!

第113章 不好意思,手滑了

次日午后,天未亮便启程的昭阳长公主母子,还有穆岁安与乔棠,终于抵达了云城。

一座清幽雅致的庭院,坐落于云雾缭绕的山脚之下。

此处虽常年无人居住,但屋内依旧一尘不染,可见日日有人前来打扫。

“岁岁,你快看看这个!是不是和我爹编织的一模一样啊?”

乔棠指着院中的一串风铃,虽尽量压低声音,但却难掩其中的兴奋之意。

翠绿的细竹,制成厚薄均匀的半圆形物件,以藤条串在一起,迎着微风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与岁岁的房间内,挂着许多这样的风铃,都是爹以各种材质编织而成。

其中,就有这种绿竹模样的……

“休得胡言乱语!”

穆岁安正欲开口,昭阳长公主那如惊雷般的呵斥声已骤然传来。

“这个世上,不是谁都有资格与本宫的驸马……相提并论的!”

昭阳长公主因儿子的缘故,本不想再对穆岁安疾言厉色。

然而,这姓乔的丫头,竟将粗鲁不堪的土匪,与驸马那般清风霁月的人牵扯到一起!

“母亲……乔姑娘只是随口一说……”

“有什么了不起的!”穆岁安吼断蔺聿珩的话,昂首怒视着昭阳长公主。

“这种东西我们多的是!你何必对棠棠凶神恶煞!你这副嘴脸,也不怕惊扰到驸马!”

说完,穆岁安做了个鬼脸,便拉着乔棠大摇大摆地往后山走去。

“本来就是一样嘛!连那种特殊的打结方式都如出一辙……”乔棠边走边小声嘀咕着。

只可惜,气急败坏的昭阳长公主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母亲,儿子劝您……往后还是莫要再来此处……以免惊扰了父亲的安宁!”

丢下这句话,蔺聿珩自顾自地收拾院中的那一片翠绿竹林。

微风轻拂,竹叶随风轻摆,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在低声细语,思念着昔日的主人。

父亲寒窗苦读十余载,想必无数个日日夜夜,在竹林中的石桌旁,留下高洁的身影。

“……”昭阳长公主凝望着一袭白衣的蔺聿珩,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

世人皆不信她对驸马的真心,甚至母后也怀疑,而今儿子亦是如此。

昭阳长公主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