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孝顺有加的临安郡王,还是初次在众人面前,如此毫不留情地驳斥自己的母亲。

闻听此言,昭阳长公主虽然气得嘴唇直哆嗦,但却无言以对。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喉咙。

倘若穆岁安留下,她不会让任何暗卫前去保护,只因她从未将那小土匪当作自己人。

从始至终,在她的心底,穆岁安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永远也无法融入她世界的存在。

卫明赫只得无奈打个圆场:“弟妹与棠棠武功高强,且谙熟水性,定然不会出事的!”

“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落脚之地也无,天色很快便暗,还是先想办法离开吧。”

他指了一下趴在地上的韩令仪,目不斜视,又道:“还有韩姑娘,虽不是伤及要害,但伤口沾上了水,总要拔箭医治一下。”

尤其是养尊处优的昭阳长公主,在这荒郊野岭,恐怕寸步难行。

蔺聿珩叹了口气:“仲渊,你在野外有经验,烦请你带路,我们暂且寻一山洞落脚。”

母亲年岁渐大,又金尊玉贵,此刻衣裳潮湿,而今夜里仍有寒意,身子恐会受不住。

“母亲,儿子背您吧……”蔺聿珩蹲下身来,“待您安顿好了,我再前去寻找夫人。”

他之所以做出如此决定,只因心中极其笃定,此时他的妻子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