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聿珩当即心领神会,继而小心翼翼地端起牛乳,喂至她的嘴边。
待她用完之后,细心的男人又奉上清香热茶,以让她稍稍漱口。
这一系列动作,温柔而娴熟,简直比宫里训练有素的太监,还要懂得如何伺候人。
穆岁安暗自得意:果然……男人在榻上满足了,床下就是好说话!
瞧见妻子这傲娇窃喜的模样,蔺聿珩心中的欢喜几欲溢出。
此时此刻,莫说端茶递水,便是要他的性命,他也会心甘情愿地奉上。
“夫人,你摸着良心说,为夫待你还不够好吗?几乎是言听计从,且后院仅你一人……”
除却母亲之事,蔺聿珩自认对妻子无话可说,世间甚少有男子可及。
“说实话……还行吧……”穆岁安勉强地点点头,“就是有时候有点眼瞎!”
比如与韩令仪那杀人凶手交好!
“夫君……”穆岁安倾身靠近,压低声音问道,“长公主……有几个面首?都暖床了吗?”
她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甚至还隐隐透着一股兴奋之色。
蔺聿珩:“……”
妻子好不容易唤他一声夫君,却是为了探寻此等隐秘之事。
“我身为人子,岂可私自过问母亲的闺中事……连那几位琴师与画师的真实面容,我都未曾在意。”
“不过……母亲对父亲思念成疾,应不会真正……或许只是睹物思人吧。”
“毕竟当年,父亲琴艺出众,一手丹青更是出神入化。”
言罢,蔺聿珩将一个紫色流苏香囊系于穆岁安的腰间。
如今天气渐热,赶路途中难免会出现各种蚊虫,总要预防一下。
“真是浪费啊……”穆岁安的心中这般慨叹着,甚至不自觉地冒出口来。
“浪费什么?“蔺聿珩连忙追问道。
“漂亮公子啊!”穆岁安想到桃花宴那日见过的白衣公子,不禁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便察觉到自己腰间的那双大手,突然收紧了几分。
“夫人……很羡慕吗?”蔺聿珩那酸溜溜的声音,适时传入她的耳中。
“不羡慕!”穆岁安一本正经且毫不犹豫地回应,“郡王爷的姿色,已胜过万千少年!”
说话间,她直直盯着蔺聿珩,目光坦荡澄净,令人无法不信服。
况且,她说的浪费,并不是长公主只看不用,而是那些人光吃白饭,太过浪费银子!
若是换作她的话,一个个全都派出去做活计,赚来的银子悉数上交……
“公子……”青柏的声音传来,“前方出现山崩,堵塞道路,长公主吩咐经由水路而行。”
“近日流民频现,且水寇作乱,水路或许不太安全……”
说到这里,青柏不敢多言,毕竟长公主是决意要前往云城的。
“注意防范就是……”蔺聿珩无奈吩咐道,“先行水路,再换马车,总归只有五六日路程。”
他见到穆岁安的悠哉模样,忽而心中一动,觉得妻子可能早有安排。
“乔姑娘素日与你形影不离,怎么此次未有前去?”他随即询问。
“棠棠……”穆岁安挑眉一笑,“自然是在码头等着我呀!”
“昨个夜里,棠棠从乞丐那听闻山崩的消息,就早早准备船只,哪像你后知后觉啊!”
“至于河面水寇或沿途土匪,那都是道上人,到时我可不会管你们哦!”
说罢,穆岁安从包袱里取出一把精巧的短刀,光明正大地别在自己腰间。
此次山崩,并非是因为大雨导致的泥石滑落,只因朝廷开采铁矿,未有保护好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