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乔棠大手一挥,“你就晾上郡王爷几天,保证就好了,可不能惯着臭毛病!”

“棠棠说得对,英雄所见略同……”

穆岁安表示深深的赞同,转瞬间便将蔺聿珩抛到九霄云外了。

“棠棠,你看看这里,东越肯定是以水师为主,但也不能小觑南侧山岭那一道峡谷……”

“东越皇帝病重,这一场仗绝不会拖得太久,那粮草补给……”

穆岁安熟练地堆砌着沙盘,以树枝轻点舆图,一本正经地分析着军情。

乔棠聚精会神地看着她,只觉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只是多年来,在沙盘与舆图前指点江山之人,是岁岁的父亲……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郓州,穆家军的中军帐内。

“东越以水师为主,但也不能小觑南侧山岭那一道峡谷……”

“东越既想要打快战,那粮草补给绝对有问题!咱们不一样!粮草药材可是足足的……”

对着众将士侃侃而谈之人,正是穆家军主帅穆风,今年三十三岁。

观其背影,但见他身着一袭玄色红纹铠甲,身高膀阔,猿臂狼腰,比寻常男子高大健壮许多。

待其转过身来,偏生了一张面如冠玉的脸,剑眉星目,英朗不凡,观之不似而立之年。

“此次商议到此结束,尔等务必时刻保持警觉,不可有丝毫懈怠。”

此时,其身侧的一位青衣男子,轻声开口,声音虽不大,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他身着素雅青衣,身形颀长,立如芝兰玉树,貌若九天朗月,周身之气度超尘脱俗。

其眼角的丝丝细纹,不仅未予他苍老之感,反而增添几分儒雅,观之似三十出头的翩翩公子。

此人正是飞云寨军师乔随彧。

因其记忆全失,不知姓名,穆风便将母姓“乔”字赠予他,且取名乔云。

美其名曰,二人合体为风云,自此之后兄弟齐心,搅弄郓州风云。

然而,乔军师似不喜此名,又亲自取“随彧”为字,意在随遇而安。

于是,久而久之,飞云寨众人只知乔军师名讳为乔随彧……

待众位将士离开营帐,只见威风凛凛的穆风,仿若陡然泄了气,颓然地跨坐在椅上。

“怎么了?”乔随彧明知故问。

其声恰似幽静山涧的潺潺流水,轻缓而平和,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

“想闺女了呗!”穆风如实回答。

穆将军的嗓音,则如黄钟大吕,浑厚有力,中气十足,仿佛能穿透云霄。

“都怨你!”穆风嘟囔着,“当时赐婚圣旨一到,我就准备反了……躲在山中怕什么!”

“还有岁岁那丫头……竟敢把老子灌得稀巴烂,带着棠棠偷偷溜走……”

其说话的语气与神情,简直与穆岁安如出一辙,甚至连眉头皱起的弧度也毫无二致。

二人眉眼间有四五分相似,一看便是亲父女,如假包换的亲爷俩。

“岁岁比你懂事多了……”乔随彧坐于桌案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她只是不愿让寨子陷入腹背受敌、永无宁日的境地。”

“那以后边境稳定了,人们都过上好日子了,我闺女可咋办啊?”

高声嚷嚷间,穆风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背着手在帐中来回踱步。

“什么狗屁长公主、郡王!肯定是些有眼无珠的东西!能善待我闺女?那简直是做梦!”

“还有那瞎了眼的驸马……咋就非得跟长公主,还生下个小混账!”

身形魁梧的军中主帅,此刻口中神神叨叨,像极了村口的老大爷。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