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略显沙哑的嗓音,似乎已近难以正常发声的程度。
“……”穆岁安微微蹙眉,“你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
蔺聿珩以为妻子是在关心自己,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因这一句短短之言而稍安些许。
岂料,穆岁安忽地捂住口鼻,身子微微后仰,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之色。
“郡王爷,风寒极易过人……你莫不是在故意报复我吧?”
闻听妻子所言,蔺聿珩嘴角的微笑瞬间凝固,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和尴尬。
“并非感染风寒……”他声音极低地回应道,“只是喉咙有些不适……用些茶水润润便好。”
“你怎么样了?身体可有大碍?”他紧接着追问一句。
“没事啊!我可没那么娇弱!”穆岁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晋王爷又帮了我一回……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呢!”她又小声嘀咕一句。
听见刺耳的“晋王”二字,蔺聿珩的身体瞬间紧绷,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紧握成拳。
“晋王亲临卫国公府,便知其有心迎娶卫芙盈为正妃……”
言尽于此,蔺聿珩稍顿一下,执起穆岁安面前的茶盏,饮几口茶水,以润润嗓子。
“听仲渊提及,卫芙盈似乎对晋王倾心已久,若二人能喜结连理,也算是美事一桩。”
蔺聿珩仿若只是随口一说,在与妻子闲话家常,并无其他特别之意。
“哦……”穆岁安随意应了一声,便起身往屋外走去。
昨日身体与内力略有损伤,犹如被风雨摧残的小树苗,亟待阳光的滋养。
至于卫芙盈,她们充其量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并未熟到关心亲事的地步。
蔺聿珩紧跟上去,“夫人……”
“郡王爷,你去忙吧,这段时间我住在这里,先养好身体再说。”
穆岁安打断其言,紧接着她径自躺在摇椅上,微阖双眸,静静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
“夫人,家中条件更佳,此处终究无丫鬟仆从伺候……”
说着,蔺聿珩取过一旁的薄毯,轻轻盖在穆岁安身上。
“你若是想留在穆府,那为夫陪你在此暂住几日,好不好?”他轻声与妻子商量着。
“不好!”穆岁安一口回绝。
她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准备设法前去寻仇的!岂能让郡王爷在此打扰!
“夫人……”
“蔺大人!”穆岁安突然打断,“王静姝陷害我,下药之人估摸也是她,这该当何罪?”
蔺聿珩蹲下身子,试探着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解释着此事
“夫人……昨日午后我便让人去扣留粉衣丫鬟,但其不知所踪,凌晨在郊外河边发现尸首……”
“此事难以明正典刑………我会让郑国公将王静姝逐出京城,而后令她在途中病故。”
“了结王静姝并非难事,但你与她积怨颇深,她若在京中暴毙,脏水恐会泼到你身上。”
“至于下药之人……应当不是王静姝或韩令仪所为……”
话至此处,蔺聿珩字斟句酌,向妻子仔细分析着此事的重重疑点。
他之所思所想竟与晋王毫无二致。
下药之人的真正意图,应是让穆岁安与韩令仪鹬蚌相争。
即便如今韩令仪名声扫地,但她终究是广平侯之嫡长女,若穆岁安为私仇将其诛杀,后果不堪设想。
“……”穆岁安最烦这些弯弯绕绕。
“我只和这二人结仇……”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话语蓦地一顿,缓缓转头看向蔺聿珩。
“难不成还有其他女子喜欢你?”
“正因如此,才想同时除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