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一边走一边埋怨自己。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住了两年的小木屋,现在去还要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

要硬气一点啊,池榆,你现在被人鸠占鹊巢,你是主人,他是客人,对,你要挺直胸膛在房间里来去自如,不要怕他。

池榆做好了心里建设,觉得全身通泰。

一路走到小溪,一边刷牙一边哼歌。

刷完牙后,池榆出山径直前往度支堂。

一进到度支堂,池榆就忍不住眼珠儿乱晃,刘季在哪儿?刘季今天不在吗?

“喂!”度支堂的弟子拍柜子,“你是哪个洞的?有事就说,别乱看,看中了你也换不起。”

池榆冲他笑了一下,“师兄,我是阙夜洞的弟子,想再拿一个弟子令,还有一些男性衣物。”

“阙夜洞啊……”那弟子意味深长看了池榆一眼,爽快地丢给了她一个弟子令,“衣物我要去找一找,你在这里等着。”池榆微微点头。

那弟子很快回来了,丢给池榆一包衣物 ,池榆收好后又开口道:“我还要替我师尊领他这个月的用度。”

“你师尊?”那弟子又露出了刚刚的眼神,“是晏师叔吗?”池榆点头。

那弟子继续道:“晏师叔昨日已经下了宗门玉碟了。从今往后,他名下没有开支了。”

池榆惊讶,那个便宜师尊不过受了伤,就被除出宗门玉碟了吗?一剑门也太严苛了。

看着池榆的表情,那弟子呛笑一声,“你作为晏师叔的弟子,不会还不知道你师尊金丹已毁,仙根已失,现在完完全全是个凡人了吧。”

池榆听了,如醍醐灌顶,先前她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释。

为什么晏泽宁进不去阙夜峰,也进不去阙夜洞,为什么他真的纡尊降贵睡在她的小破木屋里,为什么一剑门会找她这么一个灵力低微的小弟子来照顾。

晏泽宁……恐怕是被放弃了……

池榆抱着东西木木走出度支堂,外面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她却心如枯木。

为啥要把晏泽宁丢给她,就算他被放弃了,宗门能不能展现一下同门爱,派个知寒知暖的人来好好照顾,还有他的家人呢?过来看一看他吧,他身上还有伤呢。

便宜师尊真便宜。

本来以为晏泽宁是一时半会儿的客人,原来说不定他是一辈子的客人。

池榆几乎想要抱头长啸,失去了长辈的指导,只有一个菜鸡教她的仙途,真的有望吗?

她不会一辈子都是炼气一阶吧。

但……大概率很可能是。

接踵而至

池榆把弟子令和那包衣服交给晏泽宁再次下山以后,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走出一剑门巍峨的石门,她冲两旁的守门弟子打了招呼。这两年池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凡人的集市采买,已经与守门的弟子混了个脸熟。

她很轻易地就出了门,背着背篓踱步离开一剑门,去往那最近的凡人集市。

小剑被她放在背篓里,路上无人,小剑从背篓里跳出来围住池榆转圈圈,池榆知道它被拘得狠了,任它上串下跳,断花砍树。走了半日,集市快到了,池榆按住了小剑,把它携在腰间。

晏泽宁极大可能要住跟她住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要买的东西海了去。多一个人多出的日常嚼用也多,衣服有了,还需要买些碗筷,再买几块布。

池榆掏出银子把刚才想好的东西买了,想到了吃的问题,又去米铺多买了几斤米和盐。

接下来的日子再去开垦荒地种些菜吧,池榆轻轻抚摸小剑,当然最辛苦的不是她。

小剑既然精力过剩,那么这件事就交给它了!

一切采买好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