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泽宁的腹部还敞开来的。
池榆盯着手中的灵石,会有用吗?她走到晏泽宁身旁,一块一块放到晏泽宁腹中,那腹部把灵石中的灵气吸干,但晏泽宁全然没有动静。
池榆却喜极而泣,还有用……
他的身体还能吸灵气,证明师尊还有活路,她捂住嘴,生怕哭声又溢出来。
她接着放,到三十块,没有动静,三十一块,还是没有动静,三十二块,晏泽宁的肠子一阵抖动,那杂乱的五脏六腑也渐渐归位。
池榆把颤抖的手放到晏泽宁里鼻下,有几不可察的呼吸声。
太好了。
但一直敞着腹部也不是办法,这样下去还得感染,到时候前功尽弃。
池榆闭眼,想到现代医学的缝合术。
可以把他的肚子缝起来,她完全没有经验,这里的条件也完全不合格,可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做了。
她去了集市,买了火折子、蜡烛、针线、刀、酒等物品,为晏泽宁腹部缝合手术做准备。
救命
时值正午,热烈的阳光从残破不堪的直棂窗探进来,被分割成一块又一块的光斑,映在寺庙的地面上。
无数颗粒在阳光照射下跳起舞来,毫无章法。
一根针被蜡烛烤得炙热,一只手往针眼上穿线,穿好之后,针线被喷上了烈酒。
池榆拿着针线的手颤抖着,她摸着那具皮囊,从未想到有一个人的生命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一个与她朝夕相处的生命。
“别抖了,别抖了。”她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针尖缓缓刺到皮肉上,从皮肉的另一边穿过来,连接两块分裂的皮,针在不停地闪烁,如此往复,一针又一针。
这时的池榆处于放空的状态,晏泽宁的脑袋不见了,腿不见了,寺庙不见了,除了那截皮囊,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连池榆自己也不见了。
一个重复机械的动作,靠着上一针的经验豪不犹豫地进行下一针穿刺。
这跟穿鞋带又有什么两样呢。
对的,这只是穿鞋带。
直到最后一针结束,池榆打了个结。看着晏泽宁腹部歪歪斜斜,扭七扭八地红线,这才从放空的状态中醒来。
很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盖住了晏泽宁的腹部。
但幸好还算成功。
接下来,就只能看师尊自己能不能抗住了。
天色已晚,静谧寺庙中虫子的叫声此起彼伏,池榆坐在晏泽宁的身旁,只觉得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宁。
她趴到晏泽宁身上,缓慢的心跳声从他的身体里击出,她忍不住又流出泪来。
她终于不用看着她当作亲人对待的人在她面前死去。
她不想重蹈覆辙。
她抱着膝盖,睁眼直到天亮。
这时,晏泽宁嘴中发出低语,“水……水……”
池榆连忙去小溪边用葫芦装了水,喂到他嘴边,干涸的嘴皮被冰凉的溪水浸润着,晏泽宁终是说了第一句话。
池榆唤着晏泽宁,“师尊……师尊……你还好吗?”
晏泽宁没有回答,只是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后无力垂下。
池榆咬唇,心中想着虽然师尊从鬼门关逃出来了,但一身的伤还是要治,后续的疗养也要跟上。她捂住腰上的钱包,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请大夫和买药。
她站起来,却不小心用力过猛,脑袋猛然晕眩,还是她一手扶住木桌,才不至于倒下。
太久没吃东西了,也没休息了。
眼下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她缓步走出寺庙,天空中的太阳散发出光晕,池榆一看,总觉得那光晕有七八个重影,用手一挡,再看时,那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