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属下只?听掌门命令行事,晚上夫人不可呆在阙夜峰外,还请夫人上撵返程。”

池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些黑衣人望着池榆,做出了请的手势。两方僵持不下,最后?婉月出来?劝池榆上撵。

“夫人,若是要?固泽丘顶的花,奴婢去摘便是。眼下天快黑了,他们的话也?是掌门授意……不如”

“你摘的花跟我摘的花一样吗?”池榆呵止道,她?扶住额头,“还要?拿夫君来?压我……若夫君回来?了……我……”说着,便假意抚住胸口。婉青急拿一粒丹药喂给池榆,“夫人……你是有身子的人,万万不可动气?啊。”

婉青这话倒是提醒了池榆。

池榆捂住肚子,抓住婉青的袖子,急喊疼。婉青吓得面色发白,心里想着夫人莫不是要?生了。随行的产婆急忙扶住池榆,细细检查池榆的身子。

羊水没破。

但产婆更加害怕了。

想着莫不是夫人肚子里孩子出什么事了。

黑衣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他们对女子生产之事一窍不通,只?得尴尬得立在原地,不仅不敢催促,连话也?不敢说。

这一闹,便是半个时?辰。

天空上逐渐黑云密布,阴沉得吓人,暴烈的风呼呼吹着。池榆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也?不装作肚子疼了,她?立起身子望向天空,这时?黑云散去,银云出现?,银云周边闪烁着丝状的闪电,正蓄势待发,想要?冲破禁锢倾泻而下。

众人也?望向天空。

有人呢喃:“这是谁的雷劫。”

池榆皱眉道:“你们快离开,这是我的雷劫。”

她?将?小剑从发髻中抽出。

这雷劫,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

晏泽宁到月岚城时?,城内的大半百姓已经被逃窜出来?的十几个涅槃期魔族屠杀。

月岚城城门紧闭,门上泛着黑烟。

随行的焚天谷元婴修士手指弹出灵柱,想要?轰开城门,灵柱却被门上黑烟吞噬,片刻后?反弹出黑色灵柱至那元婴修士身上,那元婴修士浑身黑烟缠绕,全身溃烂,开始尖啸。

其余焚天谷的人见了,连忙传灵力给他,这才堪堪制止了他被黑烟折磨而死。

“这黑烟应该是魔气?,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为何还这么大意。”蒋毅皱眉说着,“我们这次虽是来?追杀魔族,优势在我们,但还是要?谨慎。”

焚天谷众修士齐齐拱手鞠躬,道了一声“是”。

晏泽宁神色平淡,手指弹出丝状的金色灵线黏到大门上,轻轻一拉,城门便被打开了,随即信步迈入城门。

焚天谷修士脸红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跟着晏泽宁进去了。

城门的状况比众人想象得更糟糕。

浓厚的魔烟在整个城市内缓缓滞动,明明是白日,城市内却像是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冲天的血腥味儿、尸臭味儿、粪便味儿搅和在一起刺激着众修士的嗅觉。

有些修士面色发白,明明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却已经想象到城内的惨状了。

“这群千刀万剐的魔族。”有修士叹道。

晏泽宁内心毫无波澜,他进了这城内开始,便越发想念担忧池榆,他开始后?悔听池榆的话到月岚城剿魔了,明明池榆生产就在这几日,为何就是禁不住池榆撒娇卖痴、软语相求呢。他欲发灵信给池榆,却不料先收了池榆发过来?的灵信。

[到了吗?]

就这短短三个字,让晏泽宁嘴角上扬。他急忙回了信,池榆又发了灵信,说想念他,问他多久回来?。晏泽宁心情越发激荡,发了一叠叠的话给池榆过去,脸上笑意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