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又轻轻唤道:“师尊……你过来……到屏风边上来。我有话与你讲。”

晏泽宁走到屏风上, 屏风上绣着嫣红的牡丹。屏风那边的女子微微低头,那牡丹像是镶在了她的发髻上, 晏泽宁见此,不?由得?指腹轻描那牡丹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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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会觉得?我奇怪吗?”

池榆抬起头,又低头。

“一定?会觉得?我奇怪。”

池榆摸着肚子拱起的弧度。

“以前不?风风光光的结婚,现?在什么礼节都没有就想嫁给你。”

晏泽宁垂着头,脸贴在那朵牡丹上,食指描摹着屏风上脸的轮廓,目光黏腻又温柔。

“怎么会……无?论怎么样,师尊的宸宁都不?会奇怪。”

池榆略带羞意道:

“我总是觉得?,要嫁给喜欢的人?才好。当时?……我是不?喜欢你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想与你成婚。”

晏泽宁手指顿住。

“那如?今呢?”

你如?今喜欢我了吗?

“如?今……我心似君心。”

“我想着在孩子出来之前总要补上的。再等两个月,我就不?方便了。”

“我现?在怀了孕,我怕我梳洗化?妆后不?好看,难掩疲态。师尊……你想看一看我现?在的模样吗?”

池榆似是很紧张,抓着自己的手指。

“你的样子一定?很美。”晏泽宁笑了笑,眼里快化?出水来。

“宸宁……我怕我现?在是在做梦,这是师尊梦里才敢憧憬的东西。”晏泽宁轻声诱哄,“你出来好不?好,让师尊看一看你。从?屏风后面?,慢慢走出来。”

池榆将手中?捏住的那方红帕盖在头上,扶着腰,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又不?时?透过屏风看晏泽宁的动静,犹如?被?捕食的动物观察猎食者的一举一动。

池榆慢慢磨着。

晏泽宁看着屏风上缓缓移动的影子,觉得?自己有无?比恒长的耐心。

“慢慢的……”

慢慢的,但无?论怎么慢,你总会到我身边来。

纤细修长的手指抓住屏风的边缘。

晏泽宁握住池榆的手,将她带到床榻间。

他抓住池榆的手腕,绵绵唤了一声娘子。

红帕之下?的人?“嗯”了一声,晏泽宁喜不?自胜。

他爱着的人?,如?今怀着他的孩子嫁给了他。

他欲揭开红盖头,被?池榆抓住了手。

“我有点紧张……如?果我样子不?好看,你不?许笑我,我梳妆打扮都是自己来的。”

感受到池榆手上的颤抖,晏泽宁低头轻吻着她的手背。

“敢笑你,师尊就吞一千根针。”

这话听得?池榆扑哧一笑,放开来晏泽宁的手。

晏泽宁屏住呼吸,缓缓揭开了红盖头。

从?雪白的下?颌到挺翘的琼鼻,再到含情的双眼。

眼前的女子口脂已经花了,眼上淡黄色的妆粉不?知何时?跑到眼皮外面?,与脸上的胭脂混成一团,眉毛虚虚画了一下?,根本不?成型。凤冠歪斜着,耳边有着没有捋上去的碎发。

晏泽宁笑着,双手捧着池榆的脸。

“美极了。”他叹道。

池榆眼睛扑闪着,似是不?相信。

“真的吗?”

晏泽宁起誓:“若这话不?是出自师尊真心,师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池榆玩着晏泽宁袖子,低头又抬头看了晏泽宁一眼。

“你也很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