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他弟弟,还是活不下来。
他可是背叛了他弟弟啊!
他不会让这个狗东西好过的。
于是他在被小刀杀死之前,默念着要说的话,咬断了嘴里的信香。
……
池榆回自己房间包扎完后,从发髻中拿出小剑。
“小剑,今天多亏你了,我改天给你做个按摩浴。”说着,她轻轻弹了一下小剑的剑柄。
往瘦子脑袋刺的那一剑,是小剑机灵自己刺的,要不是小剑,池榆现在还被瘦子捏在手里,哪能打败他。
小剑往池榆脸上蹭,亲密地撒娇。
池榆把小剑按在她脸上,跟小剑贴贴。
一人一剑亲切地交流一番后,天已经大亮了。
曦光透过窗缝探进房间,照到池榆的手上。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池榆想着师尊应该问的差不多了,便收好小剑起身去找晏泽宁。
到晏泽宁房间门口,刚好碰见他出来。不等池榆开口,晏泽宁就告诉了她今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两个人呢?现在怎么样了。”池榆问。
“对他们小惩大诫一番后就放走了。”晏泽宁答道。
池榆视线穿过晏泽宁的肩膀,再穿过门缝,左右上下摇移,确实没有人。
池榆有点担心,“以后会不会有麻烦。”
晏泽宁笑着告诉她永远都不会有麻烦。
这一晚上差点出了命案,又是打架又是流血。到现在还未平静下来的心让池榆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与晏泽宁商量好今日就出发。
在他们去往下一座东边小镇的路上,客栈里的伙计看着床上盖着被子的两具尸体,抱住脑袋发出了刺穿云霄的尖叫。
“啊”
风平浪静的日子
“师尊,你为什么一定要往东走啊?”虽然池榆对往东走这件事没意见,但她对为什么往东走很有意见。
宴泽宁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小路边开满了不知名五颜六色的小野花,他雪白的裙摆在摇动之间沾满了泥土的颜色,鞋子就更不用说了。
就算不去晏家,好好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稳度日不好吗?东跑西跑何苦来哉!
池榆听见晏泽宁问她。
“你相信直觉吗?”
池榆嗯了一声。
她继而听宴泽宁说道。
“我其实想过失去金丹,失去双眼后我该如何过活。”
“我前面半生按部就班地活着,二十八岁筑基,八十九岁金丹,活了将近二百岁,骤然成为一个凡人,却不知道如今如何自处。我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如今却想修却不能修。我扪心自问,能接受一个凡人的生活吗?凡人的生活离我太远了,远到我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我依然想修炼,直觉告诉我,往东走是我唯一的出路。金丹已碎,道基已毁,其实怎又能再踏仙途,你就当我癔症了吧,就算要绝掉我这唯一的念想,也得等到极东之地再谈吧。”
“你呢?你又要为什么跟我走,我们其实已经不算是……”
不算是师徒了。
晏泽宁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为何不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池榆听了他的话,低下头看两边的野花,一阵怔忡,是啊,她为什要跟着晏泽宁走。
她想了想,自嘲的笑了,其实说到底就是无所谓。
无所谓干什么,去哪里,跟谁走。
事情到现在,好像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她好像是被一剑门的命令逼着这样做的。逼?她不乐意吗?没有不乐意,但也没有很乐意。
除了跟刘季告别有些伤感外,其余的都好像是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