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才让科林抬起头,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而就像科林说的那样,除了出院第二天,郁晚冬康复的消息占据了报纸头版之外,之后几天,再也没有关于她的消息,这个起码在一定范围内引起波动的事件,就此悄无声息了。
出于病后观察的原因,郁晚冬一直没有去上学,而是待在家里,但她很快发现,家里并不是一个适合她静养的地方,因为居住在这里的三个男人实在太麻烦了。郁照先和科林似乎有些不对付,每次科林去她房中为她贴身体检,两人出来后,总能看?郁照先在走廊上徘徊,看到他们,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
“姐姐的身体情况怎么样,科林医生?”他虽然笑着,语气却是咬牙切?的。
“一切良好,您不用费心。顺带一提,尽管您与我的病人是家属关系,但在病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关于她身体的一切细节都是她的隐私,下次我希望您不要在?口晃悠,瓜田李下,难免偷听之嫌。”科林推推眼睛,冷冷地说。
郁照先的脸绿了:“您可真是替病人着想。”
“不敢当。”
至于宁禾,他是个无可挑剔的管家,心细如发,即使郁晚冬已经习惯了关臻的存在,对他的工作也挑不出半点毛病。但某些时候,他显得过于死板,比如郁照先这段时间尤其多话,喜欢对郁晚冬说一些学校里发生的事,每当这时,宁合就会端着托盘敲响他们的?,打断这一场对话。
“该吃点心了,大小姐。”
“该喝牛奶了,大小姐。”
“到吃药的时间了,大小姐。”
这样的事常常发生,以至于后来,郁照先一听到敲?声,脸色就变得不好起来:“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来打扰我和姐姐?”
“少爷您错怪我了,”宁禾的微笑完美无缺,“这是我根据大小姐的喜好和柯林医生的医嘱,特意为大小姐制定的每日时间表,用餐、点心、服药,日日如此,何来打扰一说?”
郁照先噎了一下,转向郁晚冬的时候,居然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
“姐姐你不是说,想知道学校里的朋友们在做什么吗?因为这个,我才常常来和你说话。”
“所以你继续讲就好了。”郁晚冬接过宁禾递来的牛奶,淡淡地说。
她并不是察觉不到郁照先微妙的心情,但是这不是她现在的重点。出院以后,她的身体并不太好,还是常常感到劳累,关臻又离开得不明不白,种种缘由让她开始思考一些过去很少思考的问题。
关臻很早就来了郁家,在他只有十五六岁,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她曾经觉得是因为自己年纪小,找一个成年男子来贴身照顾,似乎并不合适,可是又是怎样的人家,会让自己的儿子过早开始工作呢?如果说是孤儿或者贫困的家庭,他看起来又过于得体和矜贵了。
她想起很早的时候,在那些因为药物副作用辗转反侧的晚上,关臻会来陪她,他陪在他的身边,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痛,而她因为看不到尽头的折磨而崩溃,反复地质问他,甚至恳求他,他眼中的痛苦之色就会更甚,却还是一遍一遍温柔地安抚她。
那时候的郁晚冬迷茫而无助,她把关臻当做自己的船锚,有他在,她就能稍稍地安心。
可是现在想起,他似乎从没有因为她的病情展现出一丝一毫的疑惑。他煎熬,但是他沉着,他疼惜,但是他冷静。
比起郁晚冬,他似乎更加知道,在她的身体上发生了什么。
所以在科林又一次为她进行身体检查的时候,郁晚冬问他:“真的不能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吗?” ? 科林一怔,她说:“你现在为我检查身体,难道真的是想要确保我在变得更加健康?”
“那不然,还能是什么呢?”科林低下头,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