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他这样想。而郁晚冬似乎也不想再听了,翻身背对他,躺了下去。

“等到你们要把我接走的时候再来吧,科林医生,”她说,“现在我要休息了。”

待在附属医院的时间不?,只有两天,就在这两天里,郁晚冬感到自己像一个珍稀物种那样,路过的每位医生都要用奇异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她一遍,然后露出一种叹息似的神色,仿佛她命不久矣。

但她自己觉得自己身体健康,无聊时,还去楼下花园里逛了一圈。

这几天,除了一开始钟神秀在她身边后来她也再没有出现过没有任何同学来看望过她,仿佛她们都人间蒸发,或者对她的事情毫无所知那样。可是她知道自己上了电视和许多报纸头条,标题十分显眼:“首都大学校内对抗赛有史以来最大事故!”配图是她十分凄惨地躺在担架上,后面?落里站着灰头土脸的克莱尔。

就算没有什么同学之谊,想要来借机嘲讽乃至落井下石的人,应该也不会少才对比如说克莱尔,或者郁照先。

可是他们也没有来过。

仿佛这些人都被挡住了,挡在?她的?外。

但是郁晚冬?到了郁凌霄。她在楼下花园里遛弯,像一个老年人那样倒退着走路,就看?花坛边上,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一闪而过,后面还跟着三两个人。她停了下来,轻轻笑了笑。

能让郁凌霄出面,那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至少不比他把守的垄断性医药集团分量轻。

然后,郁晚冬就被接了回去。

气派十足的?队停在医院?口,像迎接一位公主那样把郁晚冬迎上了?。她还被仔细地梳妆打扮,换掉了病号服,穿上好看的裙子,专业的化妆师为她画眉。她不知这阵仗是何意图,弯腰上?的一刹那,眼?被闪光灯一照,“咔嚓”一声。

她循声回头,有狗仔正站在那里,对她频频拍照。没有任何人去阻拦他们,戴墨镜的保镖目视前方,仿佛这群平时被极力驱赶的人们并不存在。

郁晚冬不再多看,上?,关?。

“姐姐!”

回到郁家后,第一个冲出来的竟然是郁照先。他的惊喜之色溢于言表,不等她反应,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么担心!”

他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吗?郁晚冬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不着痕迹地从他怀中退出来:“谢谢。这几天大家都还好吧?”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我可不好,一直在等你的消息。”他竟然对她撒起了娇,琥珀色的眼睛望穿秋水那样看着她,郁晚冬不太适应,随口说道:“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随着他们走进大?,保姆来接过东?,有一个人却一直没有出现。注意到她频频张望的动作,郁照先冷哼一声:“姐姐在找那个管家吗?他已经走了。”

郁晚冬停下脚步看他:“什么意思?”

“姐姐你被他骗了!平时装得无微不至,你在校内对抗赛上出事的消息一出来,他?不停蹄地就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臻臻走了?”郁晚冬重复了一遍。

“你还要叫他臻臻吗?”郁照先肉眼可?地烦躁起来,“他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以前因为你是郁家大小姐,所以一直跟在你身边,现在你出事受了伤,他觉得你再无指望,转身就走,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另眼相待。”

沉默了一会儿,郁晚冬才轻轻说:“是吗。”

“那我对他可真是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