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只在很小的时候有过这种情绪,只是那时候,母亲每天忙着和父亲勾心斗角,忙着操心公司的事儿,父亲更不会在意她的死活,没有谁去注意过时雨。于是时雨习惯了将自己龟缩在厚厚的壳中,不去向任何人求助,自己消化这种委屈的情绪。
久而久之,她变得对自己的情绪变化越来越不敏感,很长一段时间,只是能感觉到“烦躁”而已。
直到叶清翎失忆,再恢复记忆的这一年里,随着她们的相处,时雨的情绪开关也终于被打开。她感受到了恐惧,感受到了喜欢,感受到了嫉妒,感受到了痛苦,感受到了委屈……
她终于从壳里面走了出来。
只是,她仍然不知道该怎样,正确地向他人表达出这些情绪,更不知道如何向他人求助。
时雨彷徨无助到了极致。
她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消化、吸收这些情绪,如果吸收不了,就埋藏在心底,等待着彻底爆发的那一天。时雨隐约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是不对的,但她不知道该怎样改变。
时雨小口吃了块水果,抬眸,眼底已经是一片平静,她对外婆轻笑道:“外婆,好端端的,说这些丧气话干什么?您时间还多着呢。”
外婆和蔼笑着点点头。
……
当天下午,时雨去了一趟星月,见周破光。她通过某些关系,直接联系到周破光父母那边,说是要给星月投资,周父周母笑呵呵地同意说,帮她约周破光见面。
有周父周母出面,周破光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也得见时雨一面。
办公室内,周破光浏览一遍投资合同,苦笑:“时总,您知道我们星月是小公司,全靠我一个人扒拉起来,您这笔投资,我没有不要的道理,只是……”
合同上写得很明确,时雨的所有投资,都只能用在叶清翎的运营上。但同时时雨作为星月这一轮最大的投资商,只负责收分成,不干预公司对叶清翎的任何规划和决策。
说白了,就是时雨给叶清翎的单人投资,还是异常丰厚的那种。
叶清翎这一年虽然发展得很好,星月做得不比任何一家大公司差,但小公司毕竟有小公司的局限性,叶清翎的前途一片璀璨,但只能循序渐进的来。可是有了时雨这笔投资,就可以省去不少麻烦。打个比方,星月本来规划的是,叶清翎的全国巡演最早也要等到明年才能开始做企划,但有了这笔钱,星月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
周破光叹口气:“您这是何必呢?”
时雨淡淡扫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将笔扔过去:“既然没有问题,那就签字吧。”
周破光签下名字。
“对了,”时雨淡淡道,“我给星月投资的事情,不要告诉叶清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