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扒住把手,利用自身重量将它扳下来,无比熟练地开了门。
门外的郑乘衍衣着整齐,闻雁书无法用装睡逃避现实,坐起来推开身上的被子。
他习惯一声不响在调香室呆上一整天,也擅长用沉默寡言规避不必要的人际交往,却在这一刻想说点什么打破僵局。
郑乘衍停在了他面前,他刚抬头,对方给他递来一只亮屏的手机:“先接电话。”
是裴炀打来的,闻雁书接听着下了床,他不欲穿着郑乘衍的睡袍在对方面前晃,借打电话的机会躲进衣帽间。
“可算接了,”裴炀说,“周末睡过头不是你性格吧,你是不是想偷偷放我鸽子?”
闻雁书读中学时跟裴炀是同桌,那会儿他周末不想呆家里,就跟裴炀约去麦当劳写作业,往往他早晨八点多就坐在那儿摊开作业本了,裴炀快中午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结果书包一打开,里面就装着台游戏机。
说不上两人截然相反的性子怎么就交了那么多年情,连结婚对象都是裴炀给介绍的,那时他没当裴炀有多靠谱,谁成想郑乘衍方方面面都很符合他的标准。
闻雁书顿住游荡在衣架之间的手,瞄了眼靠门边的穿衣镜,卧室里已不见郑乘衍的身影。
“我手机昨晚落客厅了。”闻雁书拿了件高领毛衣,“你想上哪吃?地方你定,我来请客。”
裴炀说:“客气什么,我都订好座了,在伦河――”
闻雁书叹一声:“能不能换一个?”
“伦河餐厅斜对面的银杏饭店,”裴炀把话说全,“十二点的位置。”
闻雁书将挑好的衣服搁沙发凳上,抬手解开腰间的带子:“能提前一小时么?”
裴炀无语了:“你确定吗,现在都十一点半了。”
闻雁书拿下手机一看,屏幕上清清楚楚显示着北京时间11:31,下拉信息栏还能看见来自裴炀的一堆未读,昨晚一时放纵,今天竟然把一整个上午给睡了过去。
电话结束后闻雁书快马加鞭换好衣衫,郑乘衍的睡袍他先挂到了一旁,等晚上回来再洗。
他裹好大衣下楼,没摩卡陪在左右有些不自在,经过餐厅发现猫就坐在郑乘衍的身边。
郑乘衍正挽起袖子往吐司上抹果酱,抹完了一夹,将另一只盘子朝前面推了推:“先垫垫肚子。”
“我不要果酱。”闻雁书说。
郑乘衍顾自吃自己那片:“你的是午餐肉。”
摩卡不知两人僵冷的气氛,自娱自乐地挠着椅背上西装外套的袖扣玩儿,闻雁书无意中一瞥,问:“你等下也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