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憋得住,她看着孙氏气不打一处来。

呸,真当她死的不成的。

这大过年的,称玉望着孙氏,冲她微微笑道:“嫂嫂这话我可不敢担着,宸哥儿虽冠了我的姓,但您不分青红皂白说他不是国公爷的骨肉,大过年的是要逼死我么?”

说罢,竟拿帕子抹了抹泪。

孙氏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倒叫梁称玉颠三倒γιんυā四,揪着她的话不放,面上讷讷看着刘氏解释道:“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氏想着梁称玉这脾气,连她都没法子。

“嫂嫂慎言。”屏风那头男人低沉的音却先响起。

陈知瑞坐在陈知璟身侧,两三个小儿都在桌上,陈知璟面无表情搁下杯盏,揉了揉宸哥儿的头,淡淡看向陈知瑞。

陈知瑞自丢了官职后一日比一日倒霉,妾室跑了不算,上回还让个贪图财物的歹徒打得,在床上养了月余才能下床。

这会儿他干笑声:“三郎,你嫂嫂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莫跟她计较。”

陈知璟没说话。

孙氏吃了个哑巴亏,一口老血梗在喉头,道:“弟妹对不住。”

称玉笑应了。

最后还是刘氏道:“吃菜罢,今儿这道旋鲊还是宫中赏赐的。”

京师家家开始燃起爆杖和烟火,声传至各个街巷,黑夜映得如同白昼一般。府中下人早将滴滴金等东西备好,等着取悦小主子们。

称玉肚子大了些后,金嬷嬷又回到刘氏身边伺候,刘氏叮嘱她道:“去让他们离远些,莫惊了三郎媳妇。”

这夜饮宴结束,还要守岁直至天明,宸哥儿跟大房的几个孩子玩去,身边数个丫鬟、婆子和小厮跟着。

陈知璟与刘氏辞别,便叫人去唤了称玉:“先随我回院里更衣。”

两人偕伴回去疏竹院,陈知璟的沐浴后半倚在榻上看出,称玉从里间出来,男人抬头看了她眼,却见她眼红红的。

“怎了。”陈知璟招手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