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日的反应确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自己说恢复些记忆,她当高兴才是的。
称玉笑道:“原先是我没拐过弯来,这会子轮到您糊涂了不成,就是您记起了我,可您也不是虞城县的周进宝了,您是这京师的鲁国公,圣人的亲弟弟。”
她性子极犟,心里想了想,又开口道:“倒是有一事要与您说,具体的我也不大懂,那天母亲提了将青黛纳进房的话,今天既是个双日您又在府里,不如就让她来给我敬个茶。还是有旁的规矩,您说了我照做就是。”
陈知璟闻言,看着称玉淡淡道:“我曾应过你的,你忘了不成。”
她说自己应过她,一辈子只她一人,上回她说这话时,还甩了自己一巴掌。
称玉哪里会不记得。
她还没说话,陈知璟犹豫片刻又道:“玉娘,其实我也并非耽于风月之人,何况……”
他身子的事。
称玉又想啐他,这话他也说得出口,先前与他一处,自己腰都要断了,他还说自己不爱风月。
然而她脸上藏不住事儿,一丁点情绪都摆在脸上,心里骂着,唇角却不由自主地翘起。
陈知璟瞧见了,他心知肚明自己对她除了怜惜,并没有别的感情,可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两眼。?
第二十二章 寻死觅活
小妇人原有些圆润的脸,病了场,下巴都越发尖起来。她听了,半天没搭话,隔了半晌才道:“既然这样,到时候母亲怪罪起来,可怨不得我,说我善妒。”好端端的,他自己既然不愿意,称玉作甚要把自己夫君往外推,又不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服,非折腾点事儿出来。何况他说记得自己,梁称玉不是不高兴,只这段日子以来,这人高高在上的做派把她给弄怕了。上回她不过句赌气的话,这人就拿宸哥儿的命说事,叫她真切地意识到两人间的差距就如同天堑般,难以逾越。梁称玉如今在国公府里,全打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算盘,她活得不自在,烦这些个人面上背里两套的做派。称玉心底刚燃起的火,又慢慢熄灭了下去。“先前我私库钥匙和名册一并给了你,你有空去选几根老参让丫鬟煎熬了服用。”陈知璟开口道,“料理这院子是你当主母的份内事,先前你刚嫁进来又生了病暂且不论,以后当要把院子给管起来,若有偷奸耍滑,仗着资历不听使唤的,你直接打发出去便是。”陈知璟难得说了这么些的话,哪个都想不到他会在人后教妻,还是这样温声细语。他或许都没察觉异常,自己在遇到这妇人后,反反复复的事不知道做了多少。就在不久前,他还想着她既然心不甘情不愿,以后让她走了也无妨。可他这当下又是在作甚。为了不叫她难过,怜惜她,连自己记得她这种谎话都能说出来,哪还端得半分仪态。称玉想着那被她塞到奁里的花名册,心想这娘俩个都挺好为人师,她进府一月多点儿,就得了一堆东西要熟悉,称玉只觉身上沉甸甸的。-又隔了一日。陈知璟上朝去了,称玉与兰香到后头把晒好的伞骨黏上伞面,这几日阳光烈,曝晒个两日便能绘色,两人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屋。宸哥儿在她这处认着字,小丫鬟送了解暑的梅汤过来,称玉坐在榻上招呼宸哥儿来喝,小家伙倒有定力,摇头道:“娘,待我将这面写完。”一板一眼,这才跟了陈知璟几天,就像他似的。称玉哭笑不得,对着屋子里丫鬟笑道:“你们瞧瞧,这才多大点儿的人,就知道念书了。”夏月和冬雪这会子在…
小妇人原有些圆润的脸,病了场,下巴都越发尖起来。
她听了,半天没搭话,隔了半晌才道:“既然这样,到时候母亲怪罪起来,可怨不得我,说我善妒。”
好端端的,他自己既然不愿意,称玉作甚要把自己夫君往外推,又不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服,非折腾点事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