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璟认识此人,上辈子他在朝中鲜与人来往,若说称得上至交的,陆绪算得上一个。
两人政见不同,文风迥异,却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陆绪同他一样,半生未娶,他因为身子所限,陆绪则自己不愿。外面似还有过两人断袖的传言。
只是不想,陆绪竟也是来自虞城县,前世来往时似未曾听他说过。
他们这厢谈论,举子们同样在小声地说着话。
“那位大人看着竟这样年轻。”
“应就是宝元十八年的探花,听说他高中时才十九,如今也不过蓄须之年。”
“这算得了什么,人家还是世袭的一等国公,他长姐可是当朝圣人。”
跟这样显赫的家世比起来,这普通举子梦寐以求的金榜提名,倒显得不值一提,几人不自觉同时叹了口气。
陆绪抬头看了眼主殿的方向,垂首笑笑,只是这笑意很快敛去,再一会儿,男人眸底仅剩下骇人的冷意。
省试连考三日,这三日不说考生精疲力尽,就是监考的几人同样疲惫不堪。
饶是陈知璟身子不错,三天后回府,也小憩了大半日才缓过来。
本朝实行弥录滕封,糊名制,专人摘抄了考子试卷,再由考官评判。其中内容繁复,费时又费力,等定下名单已是二十天后。
二月二十六放榜那日,京师好些人都跑去瞧热闹。
称玉见兰香这小丫头直往外面探着头,便唤她过来,轻敲了她一记头栗,这才从匣子里挑了个银裸子给她:“快出去吧,在这儿心神不宁的,坏了我生意,拿去买点果子吃,平安也去。”
两人高高兴兴跑到街上凑热闹,京师好些富贵人家的娘子正等着榜下捉婿。
但凡名讳出现在榜中,便已是板上钉钉的进士。等来日殿试,不过重新排名,赐进士出身而已。
兰香惦记着称玉自己一人在铺子里,还要带宸哥儿,不过一个多时辰就跑回来。买的果子也没动,净手后她坐在小杌子上抱着宸哥儿一点点地喂。
“娘子,你是没瞧见,榜首大人生得俊俏,好些娘子掷花给他,将他幞头都给挤掉了。”兰香笑着对称玉道。
平安在旁边插话:“我瞧着倒是一般。”
“你懂什么。”兰香瞪他眼,“我看这陆绪大人可不比相公差。”
称玉原本老神在在看着他们两个拌嘴,乍听到陆绪的名字顿了下,忙问兰香:“你说陆绪?哪个陆绪?”
兰香不明所以:“我听旁人就这样称呼他,娘子,我不识字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听人说他好像是从虞城县来……”
称玉胡乱点头:“我知道了,你可晓得他住在哪儿?”
“我们急着回来,见了他几眼,不过我估摸着稍打听就晓得,娘子可是认识他?”兰香狐疑地扭头看向称玉,“不如我再去问问,那榜下的人今儿个怕都不会散的。”
称玉点头:“去罢,我也不清楚,许是同名同姓,总要证实了才知道。”
兰香听她的话出了铺子。
她盯着兰香的背影,叹了口气道:“这小丫头也不知道靠不靠谱,还是该我亲自去的。”
“娘子这样愁,可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平安问他。
称玉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说罢也不在理他,神色焦虑地望着外头。
兰香那丫头去了好久,称玉平日这时候早该关了铺门,可她还没回来,平安道:“娘子,不若我去找找罢,可别出什么事儿了。”
“你也该家去,免得你娘担忧。”称玉摇头,“我一会儿去找。”
平安离开好会儿,周围铺子都关了,天色将晚的时候兰香才回来。
她从马车跳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