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莽服,正站在桌后泡着茶,小太监正低头与他汇报,听到一半,他夹茶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重新放进茶壶,淡淡道:

“江南唐家好不容易出来一个不成器的能做把柄,他们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等老师的人到江南就晚了,你去叫信鸽送信,让我们安插在江南唐家的人,给那位堂少爷下一副药,叫他给孤……在床上老老实实躺上一个月。”

小太监立马应下,又与太子说了皇帝气吐血,和皇后昏倒的事。

江尧往茶壶内倒上热水,哼笑了一声,黑眸满是阴郁:“既然闲的要给人说媒了,那孤便让他们忙上一忙,瞧,这样多好。”

“最近皇帝对徐家多有打压,反而提拔起前几年的武状元,想来徐家也急了,那孤就将水搅浑一些。”他往茶盏里到了茶,慢悠悠地继续:“把连嘉运的身份捅出去,一定要大肆宣扬,连嘉运可只比孤小半岁。”

太监闻言心里一惊,思索再三,出声劝他:“殿下,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江尧唇角勾起一点笑,黑眸冷的叫人心惊:“不等了。”

太监只能领命。

唐棠下了朝,来到东宫,碰见嘉定帝送来的大太监正拿着食盒想接近书房,他眸色一闪,温声唤他:“刘公公怎么独自徘徊在书房外面?”

大太监本想偷偷接近书房,没想到被人瞧见,一愣,连忙调整好表情,笑的像朵花儿似的。

“哎呦,唐相公,咱家这不是瞧着晨起太子殿下没用多少膳食,特意准备了糕点,想叫殿下垫垫肚子。”

唐棠一身白色锦衣翩然,温柔眉眼含笑笑意,也与他温温和和:“原是如此,正好元思也要去找太子,刘公公的食盒,不如就让元思拿进去?”

刘公公眼皮一跳,却没露出来半点不对,笑容透着憨态:“嗐,就不麻烦唐相公了,实在是咱家方才手一滑没拿稳,让这食盒翻了个个儿,里面都摔得不成样子了,正准备去小厨房重做。”

他瞧了瞧天,笑眯眯道:“行了,咱家要去准备糕点了,唐相公您且自便罢。”

说着,圆润喜庆的太监就拎着食盒离开了。

唐棠立在原地未动,看着他的背影,唇边的笑意逐渐收敛,视线落在了那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