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瑜和顾景策收了声,前者去前厅熄烛火,后者脱衣上床搂住唐棠,小少爷闭着眼“唔”一声,坏脾气的呓语了句,随后被男人抚后背的动作,给安抚下来了。
他把头埋进顾景策的胸膛,眉头隐隐舒展,一手摸着人家饱满的胸,呼吸浅浅地睡过去。
顾淮瑜熄了外间烛火,脚步极轻地走到里间,他脱掉衣衫后上床,放下床两边的床幔。
夜里忽然下小雪,寒风裹着纷飞的雪花呼啸。
永乐宫内一片暖意,隐隐浮动着富贵花香,雕花大床的床幔放下来,遮挡住里面三人的身影。
这场荒唐的大婚让礼部众人忙的团团转,三人服饰修改许多次,好不容易才敲定,却因边疆来的一份书信,延迟了原本的计划。
这日,两封边疆来的书信,被快马加鞭送到顾淮瑜、顾景策的手中,来信的人是袁奇将军。
给皇帝写的信,恭敬的表达出边疆瞒不住了,那将领已经被斩杀,请皇上派大将军镇压。
给将军写的信,骂骂咧咧的说老子拦不住了!隆裕帝已死风声传出,边疆恐有一死战。
絮絮叨叨写了半页纸,顾景策看了一眼,随后便看到最末尾,袁大将军加大加粗写着……
【顾大你个土匪!!把老子貂质给我带回来!!】
顾景策手微微一顿,他看向窗边的美人榻。小少爷懒洋洋的半躺在上面,一边看着话本子,一边撸了撸貂质的身体,然后眉心逐渐皱起,发下话本将雪貂举起来。
“它是不是胖了?”他诧异地颠了颠略显蓬松的小雪貂,一脸嫌弃的搂在怀中:“跟猪一样。”
顾景策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将书信团起来,随手扔到一边。
边疆战事以起,大将军出征。
帝王和唐小少爷送大将军出城,听闻大将军下了马,捧着小少爷的脸亲了亲,又替他拢了拢狐裘,才骑马带着士兵们离开。
那日风很大,吹的大将军披风猎猎作响,吹的小少爷红了眼眶。
顾景策骁勇善战,一入战场便如鱼得水,摧毁胡人的攻势。
第四日,大捷。
第七日,大捷。
………
……
今年冬天特别的冷,老天并未偏爱任何国家。胡人的家乡也受到雪灾的影响,他们被前皇帝养大野心,想起了中原的女人,中原的吃食布料,鬣狗的獠牙流淌出涎水,拼死的反扑。
一月后,大将军伤。
刚听到这个消息,宫中的小少爷脸都吓白了,顾淮瑜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哄着他在夜里睡去。然而有一日他惊醒,发现床榻边是空的。
他急忙披上衣服走出去,才发现隔壁耳房烛火通明,淡淡茶香弥漫在每一个座位,主位上皇帝有条不紊地向朝臣下达着命令。
朝臣接连出列,恭恭敬敬的领下差事,等他们都退下,皇帝才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小少爷沉默片刻,趁他不注意悄然离开。那日之后他不在需要人哄着才能入睡,有时还会替皇帝沏上杯茶,他给将军送去书信,恶声恶气威胁他若是身上伤疤太多,他便换个听话的乖狗了。
并且在明知顾景策出事,御医不会不管的情况下,还是跑了一趟御医院,带回来上好的伤药,和那封“威胁”的书信,一起送去边疆,交给打起仗不要命的疯狗。
他依旧是骄纵跋扈的小少爷,被疯狗们捧在掌心娇养,只不过长大了些,也懂得怎么去疼人了。
冬去春来,边疆大获全胜。
胡人被大军打的落花流水,龟缩回草原,又过几日,大将军班师回朝。
春三月树木冒出枝丫,天气已然不似腊月里寒冷了,从别处进皇城必经过的凉亭中,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