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眼睛一亮,他脸颊的伤口结痂,有一种浴血的帅气,咧着嘴笑露出洁白的牙,忍着肩膀的疼痛,举着枪对恐怖份子射击。

…………

江刑是特种部队的现役兵王,单兵作战能力强悍,他和唐棠背对背,搭配起来也十分有默契,不大会儿便射杀了这帮恐怖分子,可就在他们俩准备松口气,撤离现场时,一个洋人竟然没死透,他挣扎着拿出原本准备炸掉别墅一起去见上帝的炸药,大吼一句灭世者的口号,将炸药引爆。

“艹!”

江刑心里咯噔一声,拉着唐棠跑了几步,在炸药炸开之时,只来得及将唐棠扑倒在地,身后的炸药“轰隆”一声,热浪将二人拍飞出去。

他们重重跌在地上,江刑咽下一口血,将唐棠死死的压在身下,用宽阔后背挡住冲击和火焰。

…………

脑袋嗡鸣,所有感知都脱离了身体,飘散在半空,直到受到冲击的后遗症过去,唐棠才喘息着,恢复了所有感知和视力。

过了半晌,他甩了甩沉重的头,忽然想起来了,在刚刚爆炸的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人将他牢牢护在身下,温暖的热流打湿了他的衣服,这种触感让他瞳孔猛缩,艰难的叫道:“江……江刑。”

没有人说话。

唐棠蓄了口气,不顾自己的强势,费力的将江刑即使昏迷不醒也在紧紧护着他的胳膊掰开,把人翻了下去,抱在自己怀里。

周围是炸药爆炸后的硝烟,尘土飞扬,江大教官躺在他的腿上,双眼紧紧闭合,发白的唇往外溢出鲜红血液,唐棠抖着手给他擦了擦,可溢出来的血液仿佛源源不断,怎么也擦不干净。

废墟的正中间,新兵浑身破破烂烂的作战服沾染了血迹,可这出血量又不像是他自己的,年纪不大的新兵如今满目的迷茫,他抱着男人身体的手在抖,被男人靠着的大腿处传来一阵暖流,想来是男人后背流出的血,把他裤子都浸湿了。

他急促地喘息,声音艰涩颤抖,忍受着脑震荡的眩晕,不停推搡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江刑!狗东西……别睡,快点起来!”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小狮子快要难过的哭了,昏迷不醒的男人眉头逐渐紧锁,竟极为吃力地掀开眼皮,他用模糊地视线望着发现他没死,笑的跟哭了一样的小狮子,猛然咳出一口血,含糊不清:“走,别管我,快走……”

方才跑掉的小豆丁是尹文彬的儿子,目前这地方并不安全,随时可能会有灭世组织的疯子寻过来,江刑不放心他的小狮子,用尽全部力气嘱咐了这么一句,便再挺不住地陷入昏迷。

“滚你妈的,走个屁!”唐棠忍着眩晕,将气息微弱的叔叔背起来,一步一步往出走,喘息着哽咽:“狗东西……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回家抽我吗?那你他娘别……别睡啊。”

“江刑,你……你要是敢给老子一睡不醒,老子就……就敢出去浪,找一个连的男女朋友,天天……天天在你坟头开party,气死的棺材板都压不住,只能……只能看着我们恩爱。”

爆炸让他们俩身上的装备全部损坏,联系不到指挥部,也无法请求救援,只能靠双腿走出去。

是死死是活听天由命……

桀骜的少年灰头土脸,作战服破烂沾满血迹和尘土,他竭力地背着血流不止的叔叔,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抽噎着:“江刑,你他妈的,别……别死。”

………没有人回他,周围只有他的喘息,和踩断枯树枝的声音,背上的男人气息微弱,并没有忽然醒过来笑着叫他小混蛋,威胁着他再说脏话,就用大东西洗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