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府私下里送出了不少礼,再加上八皇子一派暗中阻挠,然而不但没效果反倒激怒了皇上,心里更加认定南安王府有问题,不然何至于如此心虚?原本有些轻率的态度反而变的郑重起来,甚至派了户部一同彻查。

南安王府提心吊胆,赶紧去了信给海外,让南安王提前做好准备,把不能留的东西全都消掉,又给朝中几个有威信的大臣暗中送礼,好让他们在贾祁玉攻击南安王府时可以帮着说说话。

没过多久账面便全部查清,贾祁玉将南安王府所贪墨银两一一列举出来,什么吃空响、克扣士兵月钱跟补贴、以及军队的粮草武器等等以次充好、与其他人勾结贪污等等,几乎每一项都是重罪,底下列出来的这几年总共贪污下来的银两数额简直触目惊心。

其实要真说起来,整个朝中恐怕都没一个人是完全干净的,文臣每年有各种名目发来的孝敬,就拿最基本来说,夏天的冰敬、冬天的碳敬,这些都是大家公认但不会摊在明面上说的东西;那武官靠什么?他们靠的就是虚报一些空响、在朝廷发下来的各种补贴中稍微拦一部分、或者军队需要换武器等等装备时,他们与合作的商人私下有些交易,可以从中吃些回扣等等。

这些都是属于默认的规矩,就连皇上也心知肚明,水至清则无鱼,官员们要讲究排场,仅靠朝廷那点俸禄怎么够?所以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平常有被参奏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凡事都是有个度的,就比如冰敬你每年收个一两千两没问题,但你若收了一两万两甚至更多,那便是大罪了。

然而根据贾祁玉跟户部所提交上来的账目中,南安王府所贪墨的银两竟然是朝廷每年下发给海外守军的十分之三四成,更不要说从银子拨下去开始,一层一层刮下去,那落到士兵手里的银子还能剩下多少?

海外军队每年所申请的军费、粮草等等都比别人多上许多,往年有兵部尚书帮忙挡着,皇上并未放在心上,然而如今一查,仅南安王府所贪墨的银子都够再养一个军队了,这简直就是在打皇上的脸,把皇上当成傻子在糊弄!

而且贾祁玉很会选时机,他故意标明了一些银两贪污的去向以及时间,有好几次都跟海外征战藩国的时间恰好吻合,偏偏那几次南安王都吃了败仗,以前觉着没什么,毕竟胜负乃兵家常事,但此时被贾祁玉一归结,就全变成了南安王的责任。

贾祁玉一边给皇上看账本一边说道:“三年前我们与海外藩国打仗失败,士兵死伤无数、损失惨重,虽说与藩国人强马壮有一定关系,但学生仔细查过,那段时间南安王正好从朝廷申请了银子,说完更换海外守军的战甲、武器等等,可是经学生查询,这批武器全部都是次品。

在战场上,我们的战甲被敌军一刺就破,丝毫起不到保护作用;而武器更不用说,被敌人一砍就能砍断。陛下,天时地利才能人和,我们的士兵拿着这样的武器如何能打胜仗?因为南安王府的贪婪,他们在战场上完全是以血肉之躯在迎接敌人的刀枪穿刺,南安王此举简直比卖国更加可恶!”

皇上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此事可还有其他证据?”

贾祁玉回道:“有,学生为了防止有人趁机诬陷南安王府,特意查了当初与南安王所合作的几个皇商,已经找到证据证明当年他们与南安王私下勾结的证据,不仅仅是这一次,五年前冬天海外那场大灾,被冻死的士兵无数,尽管朝廷不断派去银两、衣物等等依旧无济于事,学生也查了,南安王竟联合那几个皇商将朝廷送去的棉衣全部高价卖去了别处,甚至是与海外对立的藩国,然后又用赚到的那些银子买了一些次等棉衣,根本就无法保暖。

而剩下的银子就全被南安王府跟那几个皇商一同贪墨了,就这还不算,朝中运过去的药物也被他们抽去一大半私下卖了牟利,士兵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