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叹道:“对于父皇而言,他看我们就犹如看那群眼冒绿光的饿狼,而你手里的肥肉则是父皇屁股底下坐的龙椅;但贾祁玉则不同,父皇再疼他,他们也没有利益争斗,他就相当于群狼环伺中,唯一能靠近父皇的孩童,你们觉得父皇是看我们亲还是认为贾祁玉更亲?”
十皇子跟十四皇子都咽了咽口水没说话,八皇子又叹了口气:“我近日时常在想,也许是我们之前的法子用错了,然而父皇已经对我们起了忌惮之心,早在第一日我们被拦在门外而贾祁玉却能自有出入时,我心里便隐隐有种感觉:我们似乎要输了。”
十皇子一惊:“八哥!”
八皇子摇摇头,有些自嘲的笑笑:“贾祁玉把控父皇周围,断掉我们侍疾的可能,又把老四赶去户部,给了他一个天大的好处,不得不说他确实舍得下血本,就不知当有一天当老四也醒悟过来时,会不会也如我这般已经晚了。”
十四皇子却在旁边阴阴说道:“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八皇子跟十皇子没听清,十四皇子却不肯再说,只是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之后几天,后宫妃嫔跟几位皇子依旧被挡在门外,有沉不住气的已经跳脚大骂,就连脾气一向不错的贤妃都有些沉下了脸,八皇子却雷打不动,似乎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情绪,每日都站够时间,然后还温和的跟门口的太监打了招呼才离开。
说实话,贾祁玉其实挺佩服八皇子的,抛开私怨不说,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与四皇子其实不相上下,只是跟世家牵扯的实在过深,不适合如今的朝局罢了。
皇上养了几日,断断续续发了两次热,病气发了出去,身子好的也快了起来,再加上贾祁玉医术高明,没过几日皇上已经能下床走几圈了。
最近贾祁玉不仅拦了别人,连贾元春也一块拦了,因此贾元春在后宫被愤怒的妃嫔们很是嘲笑了一番,然而王夫人最近身体不好,无法入宫,她只能求助贾老太太。
贾老太太只好又去找贾祁玉说情,但贾祁玉只说后宫之地他做不得住,就又把老太太挡了回去。
病去如抽丝,尤其是这种亏了身子的病,更是要慢慢养着,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那日在朝堂上昏倒,已经引的众人议论纷纷,甚至京城民间也有一些传言传出,葛大人他们极力压制,然而皇上不出现,其他人到底有些人心惶惶,所以在能下床时皇上就已经又开始上朝了。
几个皇子终于见到皇上,可算找到机会狠狠告了贾祁玉跟沈公公一状,说二人狼子野心,趁着皇上生病把持后宫,不让任何人出入;又说他们以下犯上,拦着不让他们尽孝心等等。
然而不出八皇子所料,皇上只是笑着轻描淡写的安慰了他们几句,又替贾祁玉跟沈公公开脱了一番,还说这是自己的命令,然后就把这件事轻飘飘的揭过了。
贾祁玉辛苦侍疾了十来天,皇上没瘦他倒是瘦了一圈,让皇上感动之余也有些心疼,特意放了他两天假好好补一觉,贾祁玉年轻精神旺盛,睡了一日就又生龙活虎了。
他最近忙着都没什么时间陪黛玉,好不容易还剩下一日假便早早的去了黛玉的院子,看到她正在绣抹额,不禁有些奇怪:“怎么好好的动起针线来了?”
黛玉笑道:“今年天冷,外祖母时不时的就有些头疼,先前鸳鸯绣的那些有些薄了,我用上次剩下的貂皮绣个带毛的。”
贾祁玉说道:“交给丫鬟们绣,冬日天色暗,仔细伤了眼睛。”
“哪里就那么娇贵,我动针线本来就少,抹额也不费什么劲。”
贾祁玉坐在她旁边看了看,见屋里实在有些暗,便让紫鹃多点了几个灯,又拿到黛玉面前围了一圈,如此便能亮堂堂的,也没有阴影了。
凤姐让人带着一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