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翳镜前键盘换了,还是木雕,但是已经能按下去了,手感舒适。

上午网课讲网络协议,上课老师声音太过温柔,又平缓得像条线一样,催眠指数十级。

安稚昨晚大半夜都因为灵元躁动,睡得很不好,这课就上得昏昏欲睡。

倒是符渊时不时过来看一眼屏幕,一会儿问问这是什么,一会问问那是什么。

“就是网啊……”安稚靠在圈椅里半闭着眼睛解释,“你用青翳镜上那个东西,就是这么搭起来。”

老师唱完催眠曲,又让大家下载了模拟器,自己动手配一个简单局域网。

安稚把路由交换机和几个电脑图标拖到屏幕上,连了两下线,敲了三行命令,就撑不住,彻底趴了。

一觉睡得很爽。

再醒过来时,已经下课了,私聊窗口闪个不停。

是孟小汐发过来。

【安稚你敢公然睡觉?】

【视频一直开着你知道吗?】

【你手机关机?】

【你家猫又来了】

【你家猫一直在跟大家聊天】

【算了你睡吧宝贝晚安】

……

安稚一激灵,彻底吓醒了。

恍惚中记得,刚刚开始做练习时,老师好像说要大家开视频来着,迷迷糊糊,安稚也不记得自己点了没有。

问题是猫聊天是怎么回事?

安稚看了一眼群聊窗口,她名字发了一大堆乱码,好像脸滚键盘。

“符渊!”安稚怒吼。

符渊声音就在耳边,悠长回转地「嗯?」了一声。

声音很低,很有磁性,让安稚气顿时短了一半。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正俯身和安稚一起看青翳镜。

“这是怎么回事?”安稚指着屏幕上确凿无疑他捣乱物证。

“你睡着了,我一不小心踩在了键盘上。”

“「一不小心」踩在键盘上,能踩得一句一句,还有问有答?”

“你那么多同学都在跟我聊天,不回复不好。”符渊很无辜,“也没真敲字,都是随便乱点。”

“乱点?”安稚指着一片混乱中明显有意义一句,“别人问「你是安稚猫吗」,你回答一堆乱码里夹着个「她是我」是怎么回事?”

她同学看见这几个字都笑疯了。

符渊淡定答:“你前几天上什么「概率论」,我听到你老师讲过一个无限猴子定理,有足够时间,猴子都能用打字机乱按出全套莎士比亚,我敲出一句话怎么了?概率问题罢了。”

行吧……

安稚绝望,“你就不能直接帮我关掉视频吗?”

“当然要先乱压一会儿鼠标键盘。一只猫走过来直接关掉视频,不奇怪吗?”

一只猫回复别人话才奇怪吧?

安稚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顿时忘了符渊捣乱。

都下课了,练习还没提交。

过时没提交就等于旷课,这节课白上。

“完蛋了完蛋了。”安稚快哭了,手忙脚乱地去找模拟器界面。

“你是说你作业吗?”符渊悠悠问,顿了顿,“放心,我已经帮你做完了。”

安稚:?

“是关掉视频以后做,也提交了,还提前了十分钟。”符渊说,“你们作业也太容易了,比做青翳镜容易多了。”

他刚刚在安稚身后跟着她上了一节课,竟然学会了。

这只猫功能越来越复杂。安稚深深怀疑,这么上一阵网课,这只大猫说不定能拿个学位什么。

下午去七凉山,符渊和南沉认真探讨过,结论是继续让安稚和新弟子们一起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