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微晃。

流转过旖旎的夏日光影。

“非荀……”

“还有?”

“赵…非荀……”

“还有呢?”

“官…官人……”

屋中再度安静下来,一阵漫长的安静后,传来男人暗哑的声音,“今后在外人面前就这么叫,记住了么?”

此时的锦鸢,已分辨不清此话何意,只管胡乱应下。

“如有叫错,就要乖乖挨罚。”

“嗯……”

云卷云舒,风起风止。

屋中的暖阳也染上了夕阳的颜色,褪去热意,轻落在人的脸上,面庞也成了蜜糖色,甜得想让人亲吻。

锦鸢被拥在怀中。

面颊汗津津的。

呼吸仍有些急促不稳。

赵非荀揽她在怀,宽厚的手掌一下下顺着她的后背,又拽了条巾子,擦去她身上的热汗。

肌肤相贴,男人的动作又这般温柔。

催得人昏昏欲睡。

偏这会儿时辰不早不晚,赵非荀想着她睡着后,又要将晚膳错过,索性拥着人说话。

“小丫头生出来也近两个月,不妨先给她取个小名,总不能一直小姐、丫头这般叫着。”

事关女儿,锦鸢清醒了一半。

掀开眼睑看向他。

“大……”她及时抿唇,吞下习以为常的称呼,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硬是改了口:“你觉得叫什么好?我不通诗书,取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

赵非荀喉结滑动,轻笑一声。

连带着胸膛震动。

她紧贴着他的胸口,耳朵忍不住染上了羞红的颜色。

被褥下,男人握住她的手指,一根根指腹极富耐心地摩挲着,“小名本就是亲近之人才知道、称呼的,多是些父母对孩子的期盼,没大名那么正式,不拘什么讲究。”

锦鸢听后,不曾犹豫一瞬,脱口说道:“希望她一生健康,平安喜乐就好。”

男人将她的手团在掌心。

凝视着她温柔的眉目,在提及女儿时,眉眼更是柔软。

赵非荀收紧胳膊,沉柔着嗓音:

“了了青山见,纷纷宿雾空。盼她的一生亦是如此,今后所历皆是晴朗,就叫了了罢。”

锦鸢轻声念着。

“了了…赵了了……”

她唇角忍不住上扬,仿佛都已经能看见几年后,活泼可爱的女儿,因太过活泼,令她有些头疼的未来。

“念起来顺口,也好听。”她仰头,眉眼俱笑,故意模仿着恼怒的语气:“赵了了,你再不听话,娘亲就告诉你父亲去!”

赵非荀:“姑娘家顽皮也无妨。”

锦鸢:?

赵非荀垂眸,看着她错愕的反应,淡淡一笑:“谁让她的娘亲是郡主、爹爹是大将军,祖母是郡主,外祖父的南定王,便是顽皮些,有何不可?”

锦鸢意外,忍不住道:“原以为将来了了会仗着娘娘的疼爱顽皮,现在看来,她的倚仗不止一人。”

男人看她这般模样,倍觉有趣。

他落下一吻。

忍着笑道:“那只能辛苦夫人来当这个严母了。”

他的小鸢儿拼死生下的女儿,他捧在手掌心疼爱都来不及,怎舍得斥责半句。

锦鸢也被他的笑意传染。

亦是忍着笑道:“看来,只能如此了。小名已经定下,大名该怎么办?”

“不急,你在给娘娘的回信中添一句,让父亲费心为了了取名。”他顿了顿,添了句解释:“论起学识,大夏怕无人能比得过父亲了。”

“是啊,那便要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