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与锦鸢推心置腹的说话时,言语间不再遮掩对赵非荀的赞许。
比起他这缺位了二十多年的父亲。
这几年都是赵非荀在尽心照顾着锦鸢。
若无他,恐怕她的女儿早就要随着沈家一起被流放,直至客死他乡,他都不知。
在南定王说完后,院中短暂安静。
蓝月的夜风温柔拂过。
令人心底也随着感受到温暖。
锦鸢早已知晓大公子对自己的深情,可此时从父亲口中再一次听到,她心口微热,心底愈发柔软。
她想起当时自己面对突然出现的南定王不知所措时,大公子告知她,父亲对她的愧疚与疼爱。
在父亲今夜告知她大公子的情深。
有夫、有父、有女、有友。
她已成了天底下最幸福之人。
锦鸢眉眼间是说不尽的柔和浅笑,看向南定王,心底的拘谨与陌生已在逐渐化开,“大公子待我极好,嬷嬷她们也待我极好,如今还有了父亲的关怀,锦鸢已十分知足。”
眼前的女儿懂事得令人心疼。
南定王看着,一时没忍住,抬起手摸了下女儿的头。
直到手掌落下后,南定王才愣了下。
手掌下的女儿也不曾避开。
锦鸢垂眸,面颊上生出些不自然的红晕,轻声道:“父亲,我早非小儿了…”
南定王收回手,笑了开来:“在爹爹眼中,你永远都是孩子。”
需要他一辈子呵护的孩子。
锦鸢抿着唇,笑意浅浅漾开。
心中的拘束也随之放开。
父女二人就着月色,聊了许多。
当再一次提及回京的事情后,锦鸢才敢问出心中所想:“父亲此次回京会有什么危险吗?”
南定王:“京中的事情他都和你说了?”
锦鸢颔首。
“他倒是不瞒着你。”
锦鸢担忧,正要开口说话,南定王站起身来,双臂扬起,背到身后去,抬头望着月色,说话声刚毅:“父亲是谁?为父年纪轻轻就勒马封王的南定王!此次回京,多少会有些风波,但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你就和小丫头在沧州好好休养,等养好身子,爹爹亲自来接你们归家!”
说罢,他转身,和蔼的看着锦鸢。
月辉描绘着他的轮廓。
令父亲看上去如此高大伟岸。
可最后那一句话,说的又如此温柔。
锦鸢忍不住弯眸笑着颔首应下,“好!”
南定王没忍住,又摸了一下女儿的头。
父女二人夜话结束,各自回屋歇息。
南定王:本王的女儿真可爱!高兴!
锦鸢:今晚和父亲的关系亲近了些,开心。
总之两人都是一夜好眠。
次日,南定王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声势十足地离沧回京,沧州空城,百姓纷纷上街头欢送南定王、欢送大军。
在南定王带着大军离开后,赵非荀反而空下来。
边境有提拔上来的戍边将军坐镇。
蓝月那边废黜了王室,其他职能仍照旧运转,最后决策都报给身在沧州的赵非荀,另还留了一支百人将军下来监管,日日都要向赵非荀汇报。
在经历一个多月的战乱后,这个以商人为主的国家似乎已经接受亡国的事实,没有叛乱、闹事,正在努力恢复往日的生机,并未让赵非荀废太多心思。
有了更多的空闲陪伴锦鸢母女。
这日午后,锦鸢收到了京中禾阳郡主来信。
郡主得知锦鸢生了一个女儿,万分欣喜,若非感染了风寒,都已准备要动身前往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