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定王!”陛下面上的和蔼之色敛起,沉声打断南定王,“你的女儿是命!朕的一兵一卒也是命!发兵蓝月,你说的简单!大夏才经云秦、北疆一战,将士、粮草从何处来?!你都兵临人城下了,若蓝月应战,我们大夏还能不战而逃不成?!一旦开展,势必有将士伤亡,那些死去的将士就没有孩子、爹娘了?!既然能避免一战,为何一定要出征?!”

南定王缓缓抬起头,看向上殿的帝王。

“敢问陛下,赵将军的命难道不是命?他又为大夏立下多少战功?如今他余毒发作,已然病重”

南定王语气说的分外冷静。

可每一个字传入陛下耳中,字字句句刺耳。

陛下不耐烦打断:“朕知你好不容易寻回女儿,眼下尚未相认就被拐走,心中急切以至于方寸大乱,可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朕的南定王!朕予以重任的一品军侯!当以大局为重!大夏历经两战,兵力尚未恢复、国库空虚,哪里还有余力供你们冲动行事?”

第448章 他日他们就要造反不成?!

南定王一时没了应对之词。

耳边只有那一句‘冲动行事’。

此时此刻,他几乎想要笑出声来。

眼神幽暗晦涩,隔着几层台阶,看着上首的一国之君。

许是南定王的脸色变化太过明显,陛下心中哪怕恼怒,但念着往日情分,不愿撕破脸面,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朕已向蓝月王传书,命他们速速送来解毒之人,也亲自下口谕八百里加急发往边境,务必要在大夏内拦住圣女一行!你们二人擅用职权下发军令,朕念你们一个心疼女儿、一个紧张子嗣,朕可曾说过你们半句?万荆,你……也要体谅朕啊!”

南定王极其缓慢的眨眼。

原来在陛下的眼中,哪怕自己一腔忠诚、用这么多年以明志,也早已被陛下戳上了防备二字。

‘擅用职权’二字,何其刺耳。

他还笑赵将军是下下策,不曾想,原来可笑的竟然是自己!

是他这二十多年远离权势、军权太久

这位陛下早非当初的一国之君!

南定王抱拳,冷声开口:“臣告退!”

可笑他这二十多年

究竟是为了什么?!

换来今日武英殿上的陛下待他,竟然只剩下‘猜忌’二字!

不等陛下允准,南定王已然转身离开!

陛下猝然站起身,“南定王万荆!给朕站住”

南定王的衣角已从武英殿上消失,无人停留,殿上一片死寂,所有宫人慌忙下跪,颤颤巍巍的叩首,不敢发出一丝动静,恨不得当自己是个死人才好。

早就听闻当年南定王爱憎分明、武将真性情。

没、没想到……

这么多年过去都没变啊!

竟敢如此理直气壮的撂陛下的面子!

陛下气的挥落案上所有东西,气的脸色铁青,手指着大殿门口的方向,“混账”

“陛下息怒!”

皇后因今日大皇子不慎染了风寒,陛下惦念,今日特来回禀,好让陛下宽心。遇上南定王求见,陛下便让她去后殿暂避,不曾想到会听到这一番争吵。

既然听见,她身为国母职责便避无可避,理当上前平息陛下怒火。

“请陛下保重龙体,大怒伤身!”

她快步走到殿前,屈膝行礼。

陛下怒极反笑,一手指向殿外,一掌撑在案上,怒声逼问:“朕可曾苛待过他们?!万荆二十出头就已勒马封王,赵非荀哪怕有禾阳、赵太傅夫妇,朕依旧给了他大将军之位!命他统辖城羽营!给权给势,哪怕他们越权明发军令、沈国公一案私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