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蹭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还不等照水推门,乔樱儿先一把将人扯了进来,又立刻反手将门合上。

咚地一声。

在安静的院中,分外刺耳。

婆子在屋中听见声响,往侧妃屋子的方向看了眼,眉头微皱,这两个月侧妃一改往日做派,日日躲在屋中不见人,甚至连她都不允许进去侍候,只让自己带来的一个贴身丫鬟寸步不离地守着。

乔氏爱慕虚荣,且心眼极小。

先前听说乔氏跟着府中那些歌妓、舞妓学些不入流的伺候男人的手段,这两个月躲在屋子里,想是不愿让她们撞见。

好好一个姑娘,不想着学锦侧妃待人处事,反而和一帮子娼妓混到一处。

真是自甘堕落。

“嗳,你看那屋,神神秘秘的不知再搞什么。”

“随她去,只要别来折腾、拿我们撒气就行。”婢女语气不掩厌烦,“整日要这个吃、要那个穿的,还样样要和锦侧妃攀比,也不掂掂自己什么出身,这两个月可算是消停了,让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了。”

婆子听着婢女们说话愈发过分,这才出声打断,“说一千道一万,她是侧妃,是主子,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别让人听了去。她还算得王爷宠爱,小心回来往王爷跟前哭上一哭,有你们好果子吃!”

婢女们连忙应是,声称再也不敢了。

婆子懒得理会。

自顾自忙去。

*

屋中。

乔樱儿迫不及待地拉着照水询问:“如何?你见到母亲了吗?同母亲说了我如今的情况了吗?母亲怎么说?”

此时的乔樱儿,像是落水之人,将禾阳郡主视为救命稻草。

在她希冀的目光下,照水却摇头。

“赵府里的人说,这几日娘娘身体不好,赵老爷陪着娘娘去京郊的道观小住去了,不知几时才会回来,如今王府门上管得也紧,今日奴婢回来得晚了些,门上盘问了许久才放奴婢进来……”

“怎么会……”

乔樱儿虚拢着自己的肚子,眼底的希望瞬间暗下。

“我该怎么办……”

她绝望地呢喃着,眼泪簌簌滑落,“肚子已经这么大了,我总不能一直躲在屋中,迟早要瞒不住的……”

照水也跟着着急,忍不住问道:“不如、不如奴婢回家里去找老爷?”

照水说的老爷,便是乔樱儿的生父。

乔樱儿脱口而出:“不行!不能去找爹爹!”她眼中生出恨意来,齿间用力,恨声道:“自从娘亲过世后,那贱人恨不得置我和兄长于死地,如今知道我被人玷污,肚子里还怀了野种……她岂会放过这次机会……定会让爹爹与我彻底断绝关系!”她埋进手掌中,眼泪从缝隙中滴落,绝望地呜咽着:“照水,我该怎么办……”

照水如何不急?

侧妃的事情一旦暴露,她是唯一知情的丫鬟,如何能逃得过?

这一个月里她急的嘴角都生了燎泡,低声禀道:“锦侧妃那边已经来问过了……问这几日不见您露面,是不是身子不适。还听说……再过一个月,王爷就要从沧州回来了!到时候、到时候怎么办?”

乔樱儿浑身僵住。

她猛地抬头,死死瞪着眼前的照水。

“王爷、王爷要回来了?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怎么办!!”

她如陷入绝境之人。

眼前尽是黑暗。

她咬着手指,想起五个月前噩梦般的一日。

沧州失守,王爷临危受命率兵出征,她想去京郊五通观为王爷祈福,特地去求了锦氏的允准才出了门。

在路上,遇上了当初险些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