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垂首,“大公子教训的是…”
站在不远处的轻风听后,也垂首。
大公子,要不您听听,这几句话像是在训人吗,柔的都掺水了!
“这马还没名字,你是它主人替它取一个罢。”
锦鸢应是,而后冥思苦想。
她稍扭头,与母马那双湿润温柔的大眼睛对上,憋了半响,才吞吞吐吐的开口:“棕……棕驹?”
赵非荀:……
他神色有些微妙:“棕色的马驹?”
小丫鬟微不可查的点头。
赵非荀:“马在三岁及下才称驹,这马都已五岁了。”
小丫鬟惊讶的张了下唇,抬起脸来,面颊上浮着层浅色的红晕,“奴婢愚笨,让大公子见笑了!”
声音清脆,落地有声。
传入赵非荀耳中,仿佛有什么流入心间,教他忍不住想要看她更多的自在、笑脸。
秋季的风吹着,都携着暖意。
阳光也温柔着,落在二人相对而立的身上,在地上投下一双影子。
轻风站得有些远,听见锦姑娘把母马叫成马驹,正暗自发笑时,却没听见自家大公子的声音,不禁有些好奇的看去。
就那么刚好的,听见大公子的声音响起。
“确实,是爷难为你了,还是爷来想吧。”大公子伸手,牵住母马的缰绳,对锦姑娘道:“上马,别怕,我扶着你。”
第232章 她一颦一笑,令赵非荀改了主意
一直守在旁边的府兵闻言,向后避开了几步,同轻风站到一起去。
见惯了大公子对锦姑娘的明目张胆的偏宠,这会儿再看大公子扶着姑娘上马什么的,他们竟也都不吃惊了,觉得稀疏平常了。
果然,人的适应能力都是极强的。
锦鸢上马仍有些胆颤,不由得将赵非荀的胳膊攥得紧紧的,坐稳后,她正想去看赵非荀,恰好有一侍卫来匆匆寻他。
锦鸢连忙松开手,攥紧了缰绳。
腰背板的笔直。
赵非荀察觉到她的动作,掀了眼帘看去,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坐在马背上,满脸的紧张,嘴唇都快绷成一线了。
“放松,这马性子温顺,不会自己跑起来的。”
小丫鬟僵硬着脖子,扯出一个更僵硬的笑脸来:“是”
赵非荀无奈。
望着小丫鬟的眼神,却分外温柔。
还把府兵叫来牵着缰绳,赵非荀才离开,走到一旁去听侍卫的禀报。
在他耳边,是青州知府的动静。
而他的眼中,是小丫鬟微微弯下腰,伸手抚摸马鬃的画面,眼眸中的温柔几乎能渗出来般。
“大公子,青州知府从帐中出去没多久后,就派了一队人马朝伏诸山里去了。”
赵非荀背着手,粗粝的指腹摩挲着,脸色肃冷,勾唇讽刺道:“青州知府三年任期将满,被我如此威胁,怎会不动其他心思?即便他不敢,底下的人定也会怂恿他去干。既然陛下想让青州府在狩猎时期乱起来,我又何必去灭这把火。”
禁军统领,不就是陛下想添一把火的证据?
侍卫听后忍不住心惊,念头才过脑袋,又听见大公子云淡风轻的问起:“安抚围场外的流民青州府派了谁去?”
“知府大人委派了同知去的,属下命人远远地看着,的确是发了抚慰银下去。等同知的人走远后,属下拦下几个流民打听了,每人只给了一两二钱,说剩下的八两银子,要等御驾回京,且他们不能再聚众闹事,才能给他们。”
“这些流民…”侍卫言语间有些不忍,延陵这一代的生活已经算是艰难,他们本来还能靠山吃山,结果连住的家都被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