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撑着爬起身,咬着唇快步朝府外走去。

这一刻,她只想尽快逃离国公府。

银子定是秦嬷嬷昧下的。

她若是跟着秦嬷嬷去夫人面前分辨,嬷嬷是夫人身边的老人,有的是法子让人从她身上‘搜出’银子,倒是她百口莫辩,再加上前几日赵府一事,夫人会如何罚她?

若是……她胆怯不敢去夫人面前,秦嬷嬷就能顺理成章的昧下银子。

这是她用自己的清白换来的银子!

她如何甘心?!

不甘心

可是……

比起不甘心,她更需要保住二等丫鬟的份例。

自己同秦嬷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这么欺她?锦鸢又恨自己的懦弱,就连此时出府,她都要低着头生怕被人看见她哭了。

在赵府里隐忍、胆战心惊的熬了三日。

回了国公府后挨了打骂,连银子也被克扣了……

即便她再能忍着,这些事情叠在一起也足以将她的心冲垮,一出后门,她便跑出巷子,只想找个偏僻的角落痛哭一场后再家去,免得让爹爹、幼妹担心。

才绕进一条无人巷子里,身后冷不防伸来一只大手猛的捂紧她的嘴巴,胳膊夹住她的肩胛用力朝着后拖去!

拐卖?!

锦鸢吓得顿时六神无主,疯狂拍打踢着后面的人,还试图呼救出声,却丝毫伤及不了身后的拐子,任由拐子将她扔上一驾马车里去。

她颤栗着抬首看去。

马车里坐着一人。

锦鸢在过分的恐惧与绝望中,眼泪簌簌流下,在抬首时,恰好从眼眶里涌出一行清泪,滑过早已湿漉的面庞。

落入对面之人的眼中,发现这小丫鬟在被吓哭前已经哭上了。

他前倾了些上身,面容探出暗影中,男人年纪尚轻,通身气势凌人,面孔冷硬,五官深邃,难掩俊毅之貌。

低冷的嗓音从薄唇中淡淡吐出,“今次我可没为难你,你这小丫鬟怎么又哭上了。”说完这句话后,他顿了下,眯眼更凑近些:“脸上是让谁打的?”

他的语气更冷了些,眼神则盯着她面颊上未褪的印记,虽不明显,但他眼力素来过人,再加上小丫鬟皮肤白皙,这会儿一哭一红,更是明显。

而锦鸢在看清楚马车中人的容貌后,微微怔住。

甚至连委屈、不甘、恐惧都忘记了。

她跌坐在马车里,昂头望着他。

是……大公子?

可他们早在试婚结束那日,便不该再有关系。

理智逐渐回笼,耳边响起秦嬷嬷训斥的声音。

……

“大公子?!才去了几日就把自己当成将军的人了?不要脸的贱蹄子!劝你趁早断了这念想!即便大小姐嫁过去,也绝不会让你跟着去魅主!”

锦鸢压着轻声,垂下视线,唤道:“赵将军”

这声才出,眼前赵非荀陡然变了脸色。

欺身逼近,单手掐住她的下颚,用力将她拉至自己身前,眼底冷色浮现:“有求于我时口口声声大公子,回了国公府才几日就成了赵将军,嗯?!”

锦鸢被迫抬起头,仍压低视线,不敢直视他。

垂着的眼睫细细的颤栗着:“奴婢不敢僭越。”

赵非荀语气更冷:“小丫鬟,你不敢的事情可真不少。”

这一句话,又令她想起了那三晚的幕幕。

还未等锦鸢有所反应,唇上便被压住,分明也是柔软的唇,却成了粗暴的掠夺,又像是发泄。

虽然马车窗、门紧闭,但外面的声音能清晰传入马车内,听着声音还像是在街上前行,外面路人无数……而她却被人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