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半敞开透气的窗子,投射在地上,在屋中隐隐照亮了些。

这些亮度,与锦鸢而言,毫无作用。

可对于男人而言,足以令他清清楚楚的将所有看入眼中。

本就黯淡的月色落在小丫鬟身上时,所剩无几。

她的鼻尖、额发、脖间都闪着一层细细的水光,像是沐浴后没有完全擦干水珠,残留下来的痕迹。

但……

也只是像是。

沐浴时洒的花瓣,令身上也染上了香甜的气息,随着热意、汗水香气逐渐浓郁,充盈在两人的呼吸之间。

零星碎发被汗水打湿,无力的贴在面颊。

小丫鬟的眼角无力下垂,愈发添了几分柔若无骨,艳色更浓,也令男人稍稍失控。

也不知何时,纱帐垂落下来。

随着微微晃动。

月华倾洒。

看着像是有调皮的月色在上面跳动着。

……

帐子安静垂落着。

月光落在上头,亦不再跳动。

不远处的冰山散出的寒气,被距离隔绝了一半,又被帐子挡住了一半。

等到了帐内,已所剩无几。

温度自然攀升。

两人鼻尖、面颊、颈项都渗出汗珠。

“又哭什么,”他指腹轻抬,动作随意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爷还未说你。”

她面色立刻染上潮红,哭的愈发难止。

第165章 明日不想下床走路了?

“求大公子…”

“放过奴婢…”

眼泪越擦越多,几乎把他的手指都哭湿了,男人眼看着安慰不起效,没了耐心,直接把她翻了过去,让她趴着,索性看不见她浸湿的脸。

风疾雨密,人影晃晃。

连那月儿都羞得躲进了云层。

连那风儿都不再入屋。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纱帐未垂,敦伦后的气息在床帐间弥漫。

情欲褪去,赵非荀翻过身,浑身筋骨像是被彻底拉开后的舒畅,伸长了胳膊,把仍未缓过来的小丫鬟抱在怀里,低下头,看她睁着眼正无声的流泪。

他以手指抬起她的脸,吻去眼泪。

今夜的小丫鬟温顺而乖巧。

这般无声落泪,不禁让他心软了一分。

大手安抚地顺着她的后背,嗓音恢复了冷静,只是因在床中,多了些外头没有的沉柔。

“你怎么这么多眼泪,嗯?”他沉声问着,目光落在她的面颊上,“这会儿又哭什么,是被弄疼了?”

锦鸢哪里肯说。

见着小丫鬟只是落泪,他抬了手,这才惊得她有了些惊慌失措的反应。

“别…”

她含着柔怯的嗓音,一汪杏眸泪色盈盈,像是茶盏里盛满了茶水,就快要溢出来。

可他到底是男子,这些女子身上的事情他如何会懂,从那些杂书、边境将士口中看来听来的,只有种种花样,哪里会提及这些。

只是…

小丫鬟实在娇弱。

轻轻一碰就疼得要落泪。

他也知道今夜失控下手重了些,难免会弄伤人,从小丫鬟脸上反应来看,真是伤到了些。

随手抓了件衣裳擦净,扯了薄被将小丫鬟盖住后,才扬声叫人进来送水伺候。

赵非荀裹了件外衣,直接去外间的耳房擦洗。

姚嬷嬷、拨云往屏风后送了水,又找来了干净寝衣放着,这才走到床边,叫锦鸢起来。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