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里衣挂在身上,勾勒出削瘦的肩头,
虚弱的惹人心疼。
哑婆婆摇摇头,把帕子塞进她的手里,让她自己擦,见姑娘不排斥自己的触碰,她才在床边坐下,用手一下下的顺着她的后背,安抚着不安的情绪。
那日有个姑娘匆匆跑上门,拿了将军的玉佩来说锦鸢要被夫人处死了,求她的主子赶紧想个办法救救她。
哑婆婆心疼的看着锦鸢,只当锦鸢惊醒是因虐待而受惊吓。
她也鲜少见将军这么生气。
那国公府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将一个好好的温柔姑娘弄成这样,将军抱着昏迷的姑娘回来时,脸色阴沉的吓人。
哑婆婆口不能言,只是耐心的安抚着她。
锦鸢逐渐平静下来,闭上眼,又想起梦境,猛的睁开眼睛,不敢再闭上。
心中难安。
在迎上哑婆婆关切询问的眼神,她一时没有忍住,含着泪,无助而绝望着,颤着声问:“立荣他…一人还在山中…婆婆…我该怎么…办才好…”
第100章 她该恨谁!
哑婆婆听出她语气中的痛苦,又见她的眼泪蓄在眼眶里,本想继续安抚她的情绪,听她提及一个人名,哑婆婆想了下,双手快速打了几个手势,锦鸢却看不懂。
看哑婆婆神色有些激动,锦鸢含泪问着:“您要说什么?”
哑婆婆啊了几声,视线四扫,抓起一件外衣将锦鸢的身子遮住,站起身匆匆朝外走去。
婆婆?
一时间陷于悲伤之中的情绪被打断。
锦鸢抬手擦去眼角渗出的眼泪,抬眸看向窗外的月色,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有些不妥。
婆婆心善,待她亲近。
但毕竟是小院中的人。
更是赵非荀的人。
若是刚才那句话被传入赵非荀的耳中,又要成为拿捏她的错处,又要惹他怒、遭他的罚。
只是立荣仍在山中…
锦鸢缓缓闭目,心中浸满愧疚。
“哎呀婆婆!”门外传来轻风大呼小叫的声音,接着便是推搡着进屋的动静,轻风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愈发清晰,“婆婆您扯我做什么啊!锦姑娘在里头呢,我不能进去哎哟”
哑婆婆嫌他一个大男人聒噪,用力一推。
轻风跌跌撞撞地被推进来,踉跄了两步后才站稳,抬头看见锦姑娘围着衣裳,坐在床上,散着头发,神色有些惊愕地看着自己。
轻风方才站直身体,理了下衣襟袖子,轻咳一声,“锦姑娘找我?”
锦鸢拢紧外衣,微微摇了摇头。
轻风:???
他连忙转身去看走进来的哑婆婆,“婆婆”
哑婆婆朝他打了几个手势,轻风这才弄明白,恍然大悟:“您是要问今日在山中遇难的那个小厮啊”
是立荣!
锦鸢透着疲惫的眼底亮起一道光来,神色不复冷静,出声问道:“是他!他你们拿他如何了!”
轻风本不想提这件事,毕竟那小厮可是把锦姑娘拐走的人,锦姑娘还当着大公子的面说要嫁他为妻…
可是,轻风听出来姑娘口中的戒备,似是认定他们对那小厮做了什么,轻风心中不愿意自家大公子担这个恶名,解释道:“姑娘别激动,我们不曾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大公子还命我把他下葬了,人死了总得入土为安,况且那处频有路人经过,就那么放着实在不妥。”
这一番话,却教锦鸢怔住。
赵非荀将立荣安葬了…
轻风还要张口继续说,谁知还未开口,就被哑婆婆拍了下胳膊,又指了门口,意思让他出去。
看他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