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生风,迅速去操办。

不过片刻就准备妥当送了进来。

脚跟站稳后,他悄悄抬起手擦了下不存在的汗水,想要吐一口气时,撞上大公子再一次扫来的视线。

这次,已经是透着凉意。

轻风抱拳:“属下这就滚!”

转身拔腿就跑。

还不忘顺手把门合上。

哐当。

房门关上的声音并不重,落于锦鸢耳中,像是惊雷砸落,她环着胳膊狠狠抖了一下。

屋里门扇紧闭,月色不入户。

赵非荀哪怕视力再好也无法为小丫鬟上药。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火折子,点亮手边的一盏油灯。

黑暗之中,哪怕是再微弱的光,也足以将眼前小丫鬟煞白的面庞照的一清二楚,嘴唇上也不见一丝血色,眼底的恐惧甚至比在外时还要强烈、醒目。

赵非荀垂下视线,拔起止血药瓷瓶的塞子。

压下心底浮动的不悦。

第70章 奴婢愿意侍奉大公子…一辈子

小丫鬟的伤在脖间,不浅,伤口见血肉外翻,长长一条纵横在纤细白嫩的脖子上,随意扫一眼都觉得触目惊心。

伤口较深,又被反复拉扯,渗出的血止不住。

将衣领染的鲜红,黏在胸口。

赵非荀一贯是军队里雷厉风行的做派,嫌着小丫鬟交叠的衣襟又脏又碍事,抬起手要将衣裳直接扯开

手指才触碰到衣襟,小丫鬟又偏了下身子。

避开了他。

这已经是小丫鬟今夜第二次避开。

赵非荀眸色慢腾腾染上寒意,眼睛微微眯起,手指仍停在原地,并未收回,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嗯?”

轻描淡写的一个尾音扬起。

薄薄的眼皮掀起,情绪不明的视线精准的落在她的脸上,明明没有做任何动作,却无端让人觉得压迫的喘不过气。

仿佛…

只要锦鸢的一个表情、一个回答令他不满,眼前阴鸷恐怖的男人会化身恶魔,折磨她、蚕食她。

锦鸢心口猛跳一下,后怕与恐惧占据着理智。

她死死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眼睑垂下,不敢看他一眼,惨白的唇嗫嚅着张合着道:“奴婢…是怕…血污了大公子的…手…”

小丫鬟有一副好嗓子。

哭时,哀求时,浑然天成的娇媚柔弱。

便是眼下,说着违心的话,也透着股瑟瑟可怜劲。

“呵。”

赵非荀冷嗤一声,动作亦是粗鲁了几分,手指揪住小丫鬟的衣襟用力往下一扯,彻底将伤口露出。

锦鸢闭紧眼睛,贝齿紧咬着柔软的唇瓣,才止住惊呼声。而在闭上眼后,触感变得异常敏锐。

赵非荀拧干帕子,擦拭去伤口周围的血污。

动作麻利,与温柔毫不相干。

上药时指腹不经意碰到伤口,比起疼痛,更令锦鸢煎熬的是她想要逃走的身体反应。

眼前男人的气息、存在感、动作,威胁着她的理智,不只是她内心恐惧,甚至连身体都在害怕着他,她……想逃……远远的逃走……

但不行。

她不能露出一丝这个欲望。

否则

他又要用那些手段来折辱她…

想起噩梦的一夜,她甚至连自己落泪都不知道。

直到赵非荀将伤口包扎好后,指腹才落在她的面颊上,微微用力擦去一滴又落下来的眼泪,见小丫鬟合拢的眼睑似乎想要掀开,却又强行压下去,眉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怎么哭成这样,是伤口还疼?”

他是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