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伺候的她的除兰平外,都让他安排妥当。他顾念着往日情谊,于是问道:“起身罢,有甚事?”

婆子却壮着胆子教他屏退左右,她自比忠仆不能叫国公爷吃了这个哑巴亏,道:“奴婢这事极其紧要,只好教国公爷您一人知晓。”

王崇闻言拧眉示意周兴退到一旁,道:“说罢。”

婆子又跪下,添油加醋将几年前的事说了:“奴婢当时看得真真的,夫人才出了这院子哩,就教大老爷拉到那假山后头亲……”

她话还未说完,王崇一脚踢到她胸口,生生将婆子踹得呕出口血来。王崇喊了周兴来:“将她嘴堵了打二十板子发卖出去。”

他这话里堵嘴可是让周兴毒哑的意思,周兴不知这婆子哪里惹了国公爷,怔了下应是。

那边婆子浑然不知,仍撕心裂肺扯着嗓子喊冤:“奴婢可是没撒谎,您若不信请夫人过来……”

“你这婆子不知趣,夫人也是你喊的?”周兴上前骂道,“好大的胆子。”

婆子让周兴拖了下去,她觉得自己冤枉得很,国公爷自己做了乌龟也不信她的话。其实就算陆希娘没到这身子里,王崇同样会罚她,她既早知这事却不早早禀了主子听,可见是个不忠的。

王崇不再理会婆子的惨叫径自走开,心中却想的另外一件事。上次罗氏过来,说知道陆月香不喜自己,又道主意冒险得很。他那时完全不明白,此时隐约琢磨出来几分,又觉自己这念头过于荒诞。

陆希娘起得晚,日头正盛外头雪融化了不少,春兰和春杏两个搀扶着她回临晖院。她刚坐下没多久,那边石嬷嬷已拿着名册和钥匙过来,说是国公爷一早吩咐过。

他倒是完全不再掩饰,陆希娘暗自喟叹口气,令身旁春兰收起。

说出去旁人怕是都不信,她前世好歹也是伯府嫡长女却偏偏不会管家,没人教过她。后来她嫁给王植,二房依靠着大房过日子,月例银不会短缺,她只将院里几个下人打点妥当就行。

“夫人,再两日要往魏原郡王府去,虽说老夫人那儿自会让人备着咱府上的礼,但您是舅母,也要出礼才是。国公爷说库房里许是有长命锁一类的物件,您若有空去那边取出来。”

陆希娘颔首令她退下,随意了翻了几眼名册,院里不过就这些人,中馈还是秦氏那边掌着。

0071 没有从一而终的道理

听说姝姐儿那儿又添了个小郎君,姝姐儿比她小七岁,她刚嫁给王植那会儿,秦氏还时常让姝姐儿到她院中跟着她学女工。只不过后来她关了门孀居,膝下又没个一儿半女的,秦氏便不再教她过来。

偶尔家宴上见得几面,姝姐儿十三四岁的时候,秦氏让姝姐儿帮着管府里中馈,做事让人丝毫挑不出错来。

她那个院里惯来没什么油水,嫁妆也不丰厚,但那时府中却没克扣过她一回月例,她过得很是滋润。只等她大伯去世,府中秦氏说了算,她日子才愈发艰难起来。不过她本就消耗不多,唯独爱吃酒,院里那一片桂花林也足够了。

陆希娘记着王姝的好,在王崇私库里挑了块镶着白玉的金锁出来,再让春兰拿锦盒装好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