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陆希娘顺着他的话问出口,委实她心中也困惑得很。他没从她肚子里爬出来不假,但她自以为作为母亲虑无不周,他连秦氏都愿意虚与委蛇,偏偏不肯唤她半句。

“你不是早瞧出来,又何必问我。”他嗤笑。

陆希娘怔了怔,他该说的是陆月香,陆月香和崇哥儿何时有她不晓得的秘密了。

正发愣间,王崇却又道了句:“若这世上真有天谴,我那般大逆不道的心思早该不得其死,哪里会等到今日。”

听到他这样咒自己不能善终,陆希娘忙伸手去堵他的嘴:“这话怎能说得。”

然而她很快便反应过来,猛地睁大了眸望向王崇,哥儿话里的意思,难不成?她顿时便慌了,不晓得如何是好。她比哥儿年长十三岁,真正都快能做他的母亲,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何况他不是喜爱陆月香么,念及此陆希娘稍稍放下心来,许是哥儿这念头也不过一时糊涂。

哪晓得王崇压着她,狠狠在她身子里冲刺,那话儿险些将穴肉捅坏,他趴在她肩处气息不稳道:“我如今又回大房名下,她却是膝下无子无人供奉,你我生个孩子以后就唤她母亲。”

这是哪里的道理,陆希娘觉得她今日受的惊吓够多,只来不及让她细琢磨,她已叫他肏弄得说不出话。

0060 诓骗

次日王崇休沐,他起身下床时陆希娘其实早也就醒了,只是她昨夜才晓得哥儿竟曾对她怀揣着那种心思,她不想面对崇哥儿只得装睡。

谁料王崇似早已察觉,他随手勾弄她散落在枕畔的发,陆希娘阖着眼屏息,他却低身下来,忽然听得他在她耳侧道:“我与你说的那事,若你敢叫旁人知晓,我定让你陆府鸡犬不留。”

哪里用得着他多此一举吩咐,她如今对陆府没几分感情,何况这秘密陆希娘烂在肚子里都不会去嚼舌根。她往日还觉得自己最会养孩子,哥儿聪慧又出息,她惯来以他为傲的。不曾想他生出这样怪谲的心思,陆希娘都不知哪里错。

吃完早饭不久,罗氏便往国公府来了。王崇在前头见她一面,笑说道:“岳母来了,月娘也能心安不少。您不知道,前些日子月娘总梦见姑母,没病倒是梦魇了。再说咱府上您知道,大哥有风疾那两个丫头是个护不住主子的,月娘觉得他们伺候不好,便教我作主送回家去。”

他言语诚恳,又肯将府上秘辛直接说与罗氏听,看着态度恭谨,不想大冬天却将罗氏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王崇说完话便走了。

罗氏心里揣着事儿去世安苑与秦氏说了两句话,又跟着女儿回到临晖院,陆希娘把丫鬟婆子都遣出去,罗氏看紧闭的房门才搁下茶盏。

“我的儿,你细与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你当真病了?王峤可有怎么你?还有国公爷那儿,他可是知道什么?怎么无端提起你那姑母,又将春梅、春桃撵回府?”

罗氏心焦握着她的手。

陆希娘没回答她的话,却拨开她的手站起身,偏头瞧见屏风后露出的直裰一角心中直叹气。崇哥儿大张旗鼓放出风声说自己病了,惹了罗氏不放心前来,怎可能没有后招。

也许他需要罗氏亲口证实,或者旁的。无论哪种情况,罗氏这番话已将事全抖落。

陆希娘也不想稀里糊涂任人宰割,联想先前罗氏与崔氏跟她说的那些话只觉心灰意冷,她捂着头回罗氏道:“倒真是没病,只是频频梦见姑母,脑子糊涂了几天,想起那些事就头疼得厉害。”

罗氏一慌,忙过去拉了她坐下,端看她脸色果然不好,拿出帕子拭泪道:“我的儿,你这难不成是碰邪了,再如何你姑母都不该找上你。主意是母亲出的,那药也是她给的。我当时其实也不同意,知道你心里不喜国公爷,这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