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气冲冲地到了宋许意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冷笑出声:“出嫁前声名狼藉,和失踪的旧太子不清不楚,本人也生得不算绝美,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颜面居然敢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我给的!”

孰料贵女的身后却传来一道声线:“是我心悦大公主良久,所以才愿意答应此生只娶公主一人。”

宋许意愣在了原地。

站在门口的聂千语似乎瘦了一些,便显得她的五官更加清绝,一双眼黑白分明,闪烁着宋许意看不懂的情绪。

对上聂千语的视线,宋许意忽然后知后觉地生出了一些紧张。

而被心上人当面打脸,那个贵女再也绷不住,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侍奉的人体贴地退下,给两人带上了门。

一时间,整个房间无比寂静。

宋许意僵坐在椅子上,心跳一点点逐渐加快,宛若等待审判的囚徒。反管聂千语却显得十分自然,她有条不紊地卸掉了伪装,慢悠悠地露出了女子形态,洗漱完毕之后,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宋许意

“许意妹妹,你怎么这么狠心?”聂千语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我都想起来了。”

宋许意想过聂千语的很多种反应,她想过聂千语会责骂自己会惩罚自己甚至羞辱自己,却没想到聂千语会向自己撒娇诉说委屈……

然而聂千语这样的表现却恰恰戳中了宋许意的脉门,宋许意原本就因为那半个多月的“作”对聂千语心怀愧疚,见到聂千语这个模样,宋许意的良心狠狠颤动了一下,忽然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再来面对聂千语。

“许意妹妹,我知道你心系天下,嫁给我是委屈了你,”聂千语声音状似平静,里头却含着明显的颤音:“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只要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帮你的,我只要在你心里占据一个小小的位置……”

她不会哭了吧?

宋许意震惊于聂千语这番卑微至极的话,她忍不住想起再见聂千语时那个清冷孤高、万人之上的小太子,自己何德何能让她露出这番模样?

心中的愧疚一时间抵达了巅峰,宋许意忍不住抬头悄悄瞥了聂千语一眼:聂千语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水泽,眼尾的那一颗红痣衬托得她的神情愈发凄楚。

一颗心瞬间瘫软了下来,脑子里一片混乱,某些心思也不由得向着聂千语剖析了出来:“我不喜欢和其余女子们争斗。”

“不会有其他女子。”聂千语回答得斩钉截铁,又似是害羞一般垂下了头:“刚刚那风声便是我放出去的,我只中意你,许意……”

看着聂千语这个模样,宋许意的脸莫名地也有些热,又抿唇补了一句:“我不想困在宫廷里,每日只围绕着你一个人生活。”

话音刚落,宋许意明显感觉到聂千语沉默了一瞬。

聂千语的眼神在这一刹那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如若说之前的聂千语伪装成了无害的羔羊,那这一刻的聂千语暴露了豺狼的本性,她眼神幽暗地望着宋许意,凑近了宋许意的脸颊,声音低哑

“这对我来说太难了一些,这是我设想中最美好的生活。”聂千语轻轻地叹了口气,伴随着宋许意脑海里系统的冷笑声,垂头吻上了宋许意的唇,语调似是撒娇,却显得极其理直气壮:“你要先哄哄我,许意。”

*

宋许意原本觉得聂千语话里的‘哄’就是跟以往那样送衣服送食物什么的,直到一路上被聂千语赖在马车里,吻得嘴巴肿了只能带着幕篱下车,宋许意才大抵明白这“哄”的意思。

她心中有时候会涌起一些恐慌,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进展得太快,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个地步,但内心深处又有一种潜意识的理所应当,似乎一切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