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转过头来,看到陈细酌便笑了。
“罔市啊。”
陈细酌点点头,走到病床前。
陈唤站在不远处,并没看他也没开口,陈志笑着朝陈茉莉招招手。
“舅公。”
陈茉莉口齿很清晰,不像别的同龄小孩说话带着粘连奶音。
“哎。”
陈志那双酷似陈细酌的眼,此时皆是温情。
几人正要再说什么,门忽然被打开。
带进来一阵风,蔡珊身材娇小,但带着从前干农活之人独有的矫健。
“咚”地一声,把热水壶放在病床尾的木柜上,极其挑剔地打量了眼陈唤,再顺着看到陈茉莉时眉毛几乎要飞起来了。
“终于舍得回来了!”
陈志轻轻地叹了口气:“孩子难得回来你说的什么话。”
陈细酌不想才回来就跟她吵,此时她有更重要的事。
“妗母,你电话里说……”
妗母眉梢一挑,立刻就像要跳起来。
“你舅还没死呢!你就这么盼着他死!亏得他对你那么好……你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陈唤蹙眉,不怎么高兴的样,陈细酌淡淡看了他眼摇摇头,陈唤才压着没开口。
她显然习惯了妗母说话的态度,并没被惹怒:“医生怎么说?”
“能怎么,说没救了!要死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舅舅都成什么样了,没良心的!”
陈唤脸色更冷了,唇角微勾,凉薄一哂,正要开口就被陈细酌拽住手腕。
“你干什么啊!瞪什么瞪,什么玩意啊陈罔市包养的小白脸?!”
陈唤:“……?”
蔡珊拿着热水壶挤着陈茉莉过去,给陈志倒水,最见不得男人穿的这么花枝招展,鞋子黑得五彩斑斓看的人眼睛疼,光一副皮囊看着有什么用。
“这么老了不结婚也不回来看看你舅舅,在国外有出息就不回来了?!他白对你这么好了,病成这样你也不在病床前伺候。”
她手脚麻利兑了凉水,三两下把病床摇起来:“你也是个闷蛋,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一家人,没你能有她今天啊!”
陈细酌脸色还算平静,她早就习惯了妗母的做派,舅舅性子软绵,是个老实的老好人什么都顺着老婆。
陈唤低头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腕,觉得自己能堪堪再忍一句。
蔡珊骂舒服了给自己也倒了杯水,转过来要说病情了,看见陈茉莉捂着耳朵。
蔡珊 :“?”
她看着这个丫头,倒是听说过她怎么来的,这会儿稀奇了,看着她的蓝眼睛觉得怪新鲜:“你捂什么耳朵,手欠么不是。”
操了。
水杯逆着床的方向掉落在地上,尖叫同时响起来,热水撒了蔡珊一裤子。
陈唤抬手拍掉了她拿着的水杯。
“闭嘴。”
“你个小白脸……”
一个没有结婚的老女人和她包养的小白脸。
蔡珊知道陈细酌的婚姻状况,带着个拖油瓶谁愿意要她,这几年确实是发达了,养个长得好的在身边,这种事现在都不算什么了。
陈唤直接压了她半句话:“再多说一句没必要的我立刻带她走,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蔡珊被陈唤的眼神吓到了,下意识往病床旁靠了靠。
在看到陈细酌她舅好好躺在床上时,陈唤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说得这么严重,不过是要陈细酌人回来,好向她要钱。
陈细酌的手还握在陈唤右手腕上,她怕自己松开了就会丧失最后一点力气,她看到了床头贴着的条子。
陈志,